我翻译给两人听,他们表示没懂,我说:“云南苗族的蛊虫,通常都是服下去就可以奏效,再服解降粉就能好。但有些巫师已经改了,他们在炼蛊过程中以阴法禁锢,下蛊后也用经咒催动蛊虫恢复活性和繁殖。这样的话,就必须在解蛊的同时也用经咒加持,才能彻底解决。”
“这么复杂?”戴先生听得头发晕,老太太生气地说我们就是想骗更多的钱。戴先生眼中也有疑惑,我说这没办法,情况复杂,换成这谁也得这么解。就算你们能请到法力更高的阿赞师傅,但他如果不懂蛊虫,也是没有作用。戴先生沉吟片刻,问我要怎么办,我说这种情况我也是头回遇到,但至少说明一点,你儿子小辉并不是误食含有蛊虫的饮食,而确确实实是被人种的蛊,在他服下之后再用阴咒催动,才变成这样。
戴先生问:“真是有人故意这么干的吗?”我点点头,戴先生脸色发阴,老太太还在旁边说我们是骗子,要报警之类的话。戴先生非常烦躁,让她别再说了,这时他接了个电话,说“什么,你们俩的儿子也严重了”,我就知道不太好。果然,挂断电话后,戴先生告诉我们,小辉的那两个同级的男同学恶疮也开始恶化。
这并不算奇怪,三人同时中蛊,发作的时间当然也差不多相同。戴先生对我说,就算他相信我的话,但那两名男同学的家长也不见得相信。我说:“信不信只能由他们,当初可说好了,不百分百保证能彻底解开,就算失败那定金也不会退。”
“话是这么说的,”戴先生说,“但换成谁都会不高兴,那两男同学的家长在北京也不是白丁,一个是事业单位领导,一个是老板。我说就算他们是首长也没办法,治不好也不是我们希望看到的结果,商人做生意赚的是钱,都愿意把生意做得圆满,他们不高兴也没用。
没多久,那两名男同学的家长都来到戴先生家,进了门就对我指指点点,有的说要报警,有的似乎还要动手。戴先生连忙在中间劝,说实话他还是很有素质的,比他儿子小辉强得多。我又重复了刚才的意思,告诉他们我也希望马上就治好,但这种蛊疮不比常规病症,不是找到对症的药就能好,要不然也不用找法师之类的人,医生就能搞定。
有个男同学家长很凶,指着我的脸:“我可告诉你小子,我是局长,别以为我好蒙,到时候治不好,我饶不了你,让你小子吃不了兜着走,非把你抓进去不可!”我笑着问您是公安局的局长吗,他一愣,说是城建局的。我说那您也不能说抓我就抓我吧,我犯什么法了,给你儿子治病也是罪过?
“我不管!反正你得给我治好!”这局长说道。我说当初在医院说得好好的,每人收五千定金,但不保证治好,没治好也不退,怎么现在又反悔。局长把眼睛一瞪,说少说废话,你有证据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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