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有云:知之非难,行之惟艰。这句话放在此时此刻再贴切不过了。
两岸本就植被繁茂,加上天公不作美,绵绵小雨洒将下来,山中顿时云封雾锁,就算有古道,那也被遮的严严实实了,肉眼凡胎算是寻它不到。几个人东张西望,都颇有些无奈。
王教授叹了口气说:“没办法了,看来只有等雨停了再来。”
我说:“这峡江一带,本就多雨,特别是春季,不定得下到什么时候去。干等着不是回事儿。”
包大胆儿说:“那你说怎么办,难道你要跟老天爷叫板?焚表参玉皇,让他赶紧放晴?”
我瞪了他一眼说:“那也得拿你这呆子祭天!”
王教授此时似乎想到了什么,转头去问船夫水老二:“你们这儿有没有什么比较有名的地方?”
水老二笑着说:“那挺多的,比如红池坝,宁广古镇,夏冰洞等等。每年慕名而来的游客很多。”
王教授摆了摆手:“我的意思是,有没有什么比较古怪的地方?”
水老二思索了片刻,说:“有倒是有,不过那地方邪性,很久都没人去了。”
“邪性?怎么个邪性法?”
由此一问,水老二便给我们讲了讲。
说是在这巫溪的上游,有个吊爷湾,吊爷是当地的土话,也就是吊死鬼儿的意思。那里以前不叫这名儿,唤作鲢鱼湾,之所以取这个名字,是因为那儿鲢鱼成群,硕大无比,鱼肉肥美鲜嫩,经常有渔民去那里撒网。
不过说来也怪,这鲢鱼湾纵深不过十丈,与巫溪相接,可在湾里跟湾外打的鱼却有天壤之别。直到两年前,有一伙渔民在湾内的尽头发现了一处被树木藤蔓遮挡的极其隐蔽的山洞,这才发现,原来那些体型硕大的鲢鱼是从这洞里钻出来的。几个人心生好奇,扎了几根火把,打算进去一探究竟。
洞内幽静阴寒,一股腥臭呛人鼻眼。划着小船往前行了半个小时,就见不远处的洞顶上兀自悬着几具尸体,这些尸体皆用黑布牢牢裹缠,时不时还有几只虫子从里面爬出。
他们几个老实巴交的渔民哪里见过这等景象,正惊恐之时,就见从水里忽然蹿出几条一米多长的大鲢鱼,一口就把那尸体上的爬虫给吃进腹中。见此情形,再一想自己吃过的这种鲢鱼,不禁是胃里翻腾,再也不敢停留,抱头鼠窜。
再后来,来这儿打过渔的那几户渔民是死的死,病的病,几乎是绝了户了。这事儿一传开,也就没人再敢去那地方,自此,鲢鱼湾也就变成了吊爷湾了。
听到这儿,众人是咋舌不已,王教授问水老二还知不知道那地方的具体位置,让他带我们去一趟。
水老二有些为难,他说:“去是可以,不过我不进湾。”
逆流而上行了快一个小时,终于到了地方。水老二把船靠边停下,指了指一旁茂密的树丛,意思这里就是。我跟包大胆儿扒开树丛,探头一看,果然是个水湾。
按照之前说的,水老二放下一条木舟,四个人坐上去,由我跟包大胆儿头前开路,这就进了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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