吊爷湾由于常年无人光顾,两边生满了藤蔓,挡住去路,短短几十米的距离,走了半个钟头才完。将眼前的最后一层阻挡破开,果然出现了一个山洞。
山洞底部被水淹没,洞内洞外水质一分为二,外面浑浊,里边儿清澈,与混同江类似。
驶进洞里,瞬间感觉寒意袭人,一股腥臭的味道扑面而来。
打开手电四周一看,发现这个山洞是典型的石灰岩溶洞,由沉降的地下水常年冲刷侵蚀而成。洞内石笋石钟乳林立,各类石芽,石盘,形状千奇百怪。水底的鲢鱼清晰可见,小的有半米,大的甚至有三四米之长!
我跟包大胆儿划着船,朝洞的深处前进,时不时有几尾大鱼撞击船底,被我们用桨驱开。
走了约摸半个小时,终于见到了水老二所说的吊爷。这些尸体被一根根铁链挂在洞顶,黑布包裹着也看不清模样。
包大胆儿用船桨戳了戳其中一具,谁知那尸体晃了两晃就掉了下来,浮在水面。
王教授让我把那尸体拨过来,用伞兵刀挑开了黑布,只见里面是一副骷髅架子。
翻来覆去一看,骷髅架子没什么特别之处,只是在它的头顶有一个指头粗细的孔洞。接连放下几具尸体,皆是这种情况。
我问王教授究竟怎么回事儿。王教授说:“这些尸体生前很可能是奴隶或者俘虏,被制成干尸挂在此处。不过原因尚不清楚。”
包大胆儿说:“我看这些老吊爷多半是挂着喂鱼的。嘿!你瞧这些大肥鱼,有的那就跟小牛犊子似的,捞上一条来能吃半拉月!”
我说:“你没听水老二说啊?吃了这鱼的肉,那可就等于是纳了地府的请柬了。谁有病养这要命的玩意儿来吃啊!”
几个人说着话,继续朝前划水。可是越往里边儿,吊爷越多,到后来,密密麻麻的简直就像一层尸云。连我跟包大胆儿如此胆量之人也不免看的心里头发毛。
我对王教授说:“咱们今个儿就先到这儿吧,里边儿不知还有多深。而且这支找水老二借的老式手电筒也快撑到头了。再不走,咱们可就要摸黑了。等回去,准备好了,再来一探也不迟。”
王教授点头同意,我跟包大胆儿调转方向出了洞,搭水老二的船回到了落脚的旅店。
回去之后,王教授将刚刚的所见所闻讲给其他人听了,打算集思广益,却发现铁拐李不在房间。
无奈之下,众人一直等到傍晚时分,铁拐李才提着个大瓦罐子回来了。
见此情形,憋了一下午的包大胆儿挖苦道:“老刘你看,狗改不了吃屎吧,咱们这儿为了进山到处找线索,是累死累活,担惊受怕。这老小子可好,竟然跑去收荒货了。”
铁拐李咧嘴儿一笑,说:“哪能呐,我这不也是去找线索了麽。”
我问:“线索在哪呢?”
铁拐李一努嘴,指了指手里提着的瓦罐说:“喏,就在这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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