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久谦放下手中的笔,看向从进公司开始,就一直心不在焉的薛知遥,说:“知遥,是不是昨天发生了什么事情,还是那句话,你有什么需要,可以和我说的。”
薛知遥回神,这才察觉自己不知不觉又发愣了,对上张久谦关切的目光,她忽然心头微动,说:“师哥,你今天下午有没有空,陪我去一个地方吧?”
“可以。”张久谦一口应下,没有丝毫迟疑。
连薛知遥都没想到他会这么快就同意,刚刚还打了满腹劝说的草稿,一时都用不上了。
张久谦一笑,周正英挺的五官越发显得迷人:“干嘛这么看着我,突然发现我很帅?”
薛知遥失笑,本来因为有人陪她去探监而放松的心情,这会儿就更是开怀,顺着张久谦的话开起玩笑:“你本来就很帅,这一点我从来不否认,毕竟你都帅掉渣了。”
“是么?我就当你是夸奖了。”张久谦笑笑,知道薛知遥已经恢复了正常,便重新拿起笔,“不过,在我答应陪你出去办事之前,我们还是先把这个方案敲定了如何?”
薛知遥点点头:“当然!”
两人相视一笑,重新投入讨论之中。
方案定了,时间也一晃到了中午,薛知遥把方案下发到员工手中去执行后,便叫上张久谦一起出发。
张久谦坐在副驾驶上,看着薛知遥盯着前方的马路,车速越来越快,他心里有些发虚,不禁握住了车门上的把手。
“知遥,我们都没吃午饭的,你现在开车还好么,会不会低血糖?要不还是让我来开吧。”
“没关系,我可以。”薛知遥油门继续往下踩,越是靠近监狱,她就越是心神不宁,只得靠急速的刺激来迫使自己减压。
可是却苦了张久谦,一个人把着把手,欲哭无泪,胃里都时不时在翻腾——薛知遥可以,他不可以啊!
当车终于在监狱门口停下的时候,张久谦根本都顾不上看周围的环境,迅速开了车门就攒下去弯腰一阵吐。
薛知遥方才意识到自己刚才的任性,让张久谦吃了多少苦,立刻取了车里的纸巾盒跑到张久谦身边,愧疚地为他拍背:“师哥,你还好么,都是我开太快了。”
张久谦顺手抽了几张纸擦嘴,摇摇头:“不不,这不怪你,是我中午没吃饭的原因。”
话音刚落,薛知遥的头就垂得更低了,只差咬着手帕哭起来:“也是我说先不吃午饭的!”
“我不是这个意思,我真没有怪你。”张久谦一边把纸巾揉成一团,一边直起腰慌忙解释,顺带还将薛知遥推着走远了一些,吐出来的秽物味道可不好闻。
薛知遥留意到张久谦的体贴,越发歉疚。
而张久谦此时才恍然察觉,原来薛知遥带着他来的地方,是监狱!
“你是来见你父亲的么?”张久谦当下便岔开话题问了出来。
薛知遥点点头:“监狱说他情形不太好,让我过来探监。”
张久谦算是明白了,不禁弯起了嘴角。
明明薛知遥来探薛凯涛的监,并不是什么开心的事,可对此时的张久谦来说,却是天大的好消息,这代表薛知遥很信任,或者说有那么一点依赖他!
“走,进去吧。”张久谦意气风发地走在前面,倒更像是去领奖的。
薛知遥凝视着张久谦的背影,她很清楚,张久谦的欢喜从何而来,她也不知道,自己给予张久谦这样的欢喜,到底是不是对的……
由于是监狱主动让薛知遥过来探监,所以一路畅通,很快薛知遥和张久谦就被一名狱警领到了一个房间门口。
这个房间明显不是监狱的隔间,而是某种独立的囚室。
“你们就隔着玻璃见面吧。”狱警按下旁边的按钮,升降半密闭铁栏便折叠上升,露出厚厚的一大块钢化玻璃,室内室外由两台座机联通。
而房间里面的墙壁全是柔软的海绵,就连家具都极其简陋,而且也同样有海绵保护着。
正中央地板上坐着的,就是薛凯涛。
薛知遥上前一步,细细看向薛凯涛,只见他背对着窗户,身子一晃一晃的,无论是头发还是衣服,都看得出十分凌乱,甚至是脏。
“他怎么了,难不成真的疯了?”薛知遥恍恍惚惚地问出来,不自觉地想起薛凯涛当初站在薛氏顶端时,那不可一世的风度。
狱警皱皱眉,似乎颇为苦恼:“有这个倾向,入狱以来,他开始还只是絮絮叨叨忏悔,除了吵一点也算安分。但不知为何,这种情况越演越烈,这几天开始他已经有了自残倾向,我们才不得不把他单独囚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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