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宴北按照薛知遥的意思,并没有让她出现在何妃面前,只是自己走进办公室,将门大敞开着。
何妃见到陆宴北立刻起身,欣喜地走过去:“宴北,你回来了。”
“你有什么事?”陆宴北冷淡地询问,直接从何妃身边绕过,坐到了办公桌后的椅子上,一副公事公办的态度。
“我是来和你说上次那个富商,哦,在你面前谁也算不上富商了。”何妃自己说着,又自己笑起来。
陆宴北无心听她以为风趣的笑话,直问:“什么事?”
何妃见陆宴北竟是比以往还要严肃,笑容也渐渐收敛起来,看着他小心翼翼说:“宴北,你今天心情不好么?”
“无所谓好不好,你就说吧,什么事?”陆宴北再三询问。
“那个王总把珠宝订下来了,我们这一单应该能赚个两三百万吧。”何妃本来想和陆宴北分享这个好消息,但陆宴北却兴趣缺缺。
陆宴北点点头,指尖的笔转了一圈,说:“挺好的,其实,你现在也成长了许多,完全可以独自打理分店了。所以,如果耀世的代理权你们要收回去,我没有意见。”
何妃脸色微变:“你这是,要赶我走?”
陆宴北看她一眼,神情淡淡:“我只是从利益出发,说实话,耀世的利润也不算很高,而且也基本上是你自己在打理,倒不如还给耀世,一举两得。”
“不还不是更好么,反正你又不用花心思,我打理好了你赚钱,多划算。”何妃面上的笑容越来越僵硬,她知道,如果一旦在生意上划清了界限,她就更加没有理由来找陆宴北了。
陆宴北明白,一时半会儿说服不了何妃,也不想薛知遥在外面等久了,便打算让何妃离开。
却见何妃转身快步向大门走去,本以为她是生气要走了,可她伸手将打开的门关上,就立刻快步走了回来,目标赫然就是陆宴北。
“怎么了?”陆宴北莫名其妙地站起身,直觉让他要与何妃保持距离。
何妃一下挡在陆宴北面前,直勾勾盯着他:“宴北,你这是在怕我么?”
“我何必怕你?”陆宴北越发觉得何妃奇怪,心里警铃大作。
何妃凄婉失笑:“呵,我知道,你就要和薛知遥结婚了,可是你也不必这样惧我如蛇蝎,甚至想把耀世的代理权交出来,那你当初费尽心思去争取,又有什么意义?难道薛知遥比任何事情都重要么?只要她不喜欢的,你就可以随意对待!”
何妃越说口气越重,这段日子以来的挫折和憋屈,让她敏感的神经经不起挑拨,简直想要原地爆炸的节奏。
“这和知遥有什么关系?你不要随意牵扯到她。”陆宴北不悦地皱眉,加之先前在医院听了薛子纤说的那番话,他对何妃就更是没有好语气。
何妃气得一转身,甩手就将办公桌边的烟灰缸用力扫到地上,发出“当啷”的脆响,玻璃渣子迸裂了一地。
“你干什么!”陆宴北严肃地质问。
“我帮了你们这么多,倒头来,我只是想换个普通朋友的位置,你也要把我驱逐出境么?我们之间,就真的这么脆弱?”何妃伤心生气地看着陆宴北,企图用蓄满泪水的眼睛打动他。
陆宴北的眉头皱得更紧。
“怎么了?这么大声音。”办公室的门从外面打开,薛知遥走了进来。
原本她是不想出现的,但是何妃突然关门,里面又隐约传来吵闹的声音,薛知遥再也按捺不住,现身走了进来。
何妃本是侧对着门,立刻背对薛知遥,当着陆宴北的面伸手抹去眼角的泪花,这才强颜欢笑地转身对薛知遥说:“知遥,你来了,是我不小心把烟灰缸撞翻在地上,你快别过来,小心踩到伤了脚。”
薛知遥看看一地狼藉,再看看何妃泛红的眼睛,最后落在一面不耐烦的陆宴北身上。
“哦,你们真是不小心啊。”薛知遥朝门外的阿诚示意,去叫了打扫的阿姨,这才慢慢走过来,似笑非笑地看着何妃。
“我是有点毛手毛脚的。”何妃干巴巴地回答,一边幽怨地瞥了陆宴北一眼。
陆宴北自是毫无反应。
薛知遥若无其事地说:“既然何妃都来了,那等会儿要不要一起去吃个晚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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