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何妃一时受宠若惊,更不由正眼打量了一下薛知遥,这种情况下,谁都看得出来并不是她撒谎那么简单,薛知遥还会邀请她吃晚餐,怎么看都有猫腻。
“吃晚餐啊。”薛知遥笑着重复,“我们好好聊聊呗,很久没和你坐下来说说话了。”
“不了。”何妃直觉回答,先是陆宴北冷漠的态度,再是薛知遥不甚真情的邀约,何妃本就是很精明的人,就算猜不透到底怎么了,也知道这个鸿门宴是不能赴的。
“难得来,你不想和我们多待一会儿么,我和宴北就要结婚了,这段时间肯定会很忙,不一定有时间再约的。”薛知遥故意刺激何妃。
果然,何妃的眼神又暗了暗,勉强笑道:“我还有事,你们结婚之后总还有机会的,我先走了。”
“急着走什么?”薛知遥斜走一步,挡住何妃的去路,“我还想问问你,知不知道薛子纤的下落,听说她从况跃文那里逃走了。”
“什么!”何妃失声惊呼,立刻又意识到自己的失态,迅速将拔高的声线调回,“呃,你说薛子纤逃走了?”
何妃怎么会不担心?
她和薛子纤之间的龃龉,是说不出口的隐患。陈兰已经被关进了监狱,不足为患,而薛子纤之前被况跃文控制着,何妃也没办法把她怎样,只是期待况跃文哪天能把薛子纤玩死,就算一了百了了。
可是现在,何妃最担心的事情终究是出现了,薛子纤逃跑了,就意味着知道真相的她可能会随时报复,何妃担不起这个风险。
“是啊,我也是才得到的消息,不知道薛子纤会去哪里,我还真有点担心她会乱来。”薛知遥故意诈她,而何妃的反应还真是没让人落空,薛知遥眼底闪过一丝失望,她没想到,原本以为可以信任的何妃,还真如薛子纤所说,心术不正。
何妃见薛知遥也不安,索性扶住薛知遥的手臂,劝道:“我看你还是别管她了,事到如今,她再是翻不出什么浪花了,逃了也就逃了,让她走吧。”
薛知遥眼底的讥讽越来越深,何妃当然不希望她去找薛子纤,甚至,薛知遥都在猜测,何妃已经在谋划怎么找到薛子纤,然后让薛子纤永远闭上嘴巴。
许是想得太入神,薛知遥的神情透露出几分怒气,陆宴北轻轻咳嗽一声。
薛知遥立刻回神,掩饰地低头一笑,对何妃说:“我也希望如此。”
可那瞬间的微表情,终究没有逃过何妃的眼睛,再没有危机感,何妃也就不是那个精明的何妃了,她当机立断就说:“我还有事,要先走了,你们晚上好好吃大餐吧。”
说完,何妃根本就不顾两人什么反应,就匆匆走出办公室,连鞋跟上刺了一块玻璃渣都没有注意。
薛知遥扯了下嘴角,干干地嘲笑她:“也亏她那么细的高跟鞋,踩了块玻璃也能走得这么稳。”
陆宴北叹口气,扯住薛知遥一边脸:“失望难过你就说,不要这样要笑不哭的,太丑了。”
薛知遥顺势靠在陆宴北的肩头:“我是真的很难过,我没想到何妃会是这样的人,她明明好像对我们掏心掏肺一般要好,可一想到,她那张美貌的脸后面,是一副恶毒的嘴脸,我就很惊惧害怕。”
“有些人表里不一,我又何曾想过,当初年纪小小的一个女娃娃,长大了会越来越自私到可怕的地步。”陆宴北伸手抚住薛知遥的背。
何妃到底是他曾经疼爱过的青梅竹马,就算知道人会变,但陆宴北看到如今这样的何妃,难免也会有些痛心疾首。
薛知遥沉默着,缓了一会儿情绪后,才闷闷地问:“现在该怎么办?”
“静观其变吧,你刚才透露出薛子纤逃跑的事,何妃肯定会有所行动,我们只要表面如常,暗地里盯住何妃,一旦拿到她不轨的证据,我们就可以让她不走运了。”
听着陆宴北理性的声音,薛知遥也一点点冷静下来。
如果一个人不值得你真心对待,伤怀过后,还是要好好计算得失,该怎么分清就与她分清好了。
何妃就是这个需要偿还的人。
果然,如陆宴北所料,不过两个小时过去了,盯住何妃的人就回报,说是何妃已经安排了人手,悄悄去打听薛子纤的下落了。
陆宴北早有准备,自然何妃是什么也打听不到的。
薛知遥听完陆宴北接的电话,失落的神色还是浮上眼角眉梢。
“你还有很多好朋友,没必要与已经黑心的何妃来往。”陆宴北安慰地拍拍薛知遥的肩,抬手看了看表,“不早了,下班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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