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初暂且按下这桩事,想起之前的布置,又问道:“永福坊那边,可还有什么动静?”
梅娘凝神想了想,“苏锦泽醒来以后,同容家姐弟来了般若寺,当天晚上,长公主和苏驸马大吵了一架,动静很大。后来苏驸马便摔门而出,整日呆在画舫上借酒消愁,也没有见过什么人,长公主府里的管家时不时来看看他,其他的倒也没有什么特别的了……”
她顿了顿,又说,“苏锦泽坠崖的消息传到画舫的时候,他很是震惊,连鞋都没穿就往岸上跑,侍卫们勉强把他拦住,驾着马车去了崖边。苏驸马从马车上下来的时候,神色十分恍惚,站在悬崖边一动也不动,一副生无可恋,随时想要跳下去的样子……后来皇上派兵去搜山,他也跟着下了崖。”
“李元洲李家呢?”云初突然问道。
“安插了几个粗使进去,李家人口简单,李元洲为人十分低调,极少与人往来,夫妻和睦,后宅没有小妾,是以看不出什么来……”梅娘回答。
云初眉心一动,又问:“水陆道场这么盛大的佛事,按说李朝雨和赵君洁是顾家姐妹的闺中好友,怎么偏生这一次都没有来呢?”
“渝国公府那边,咱们的人一直进不去,好容易进去的两个,轻易不敢联系,是以……赵君洁那边不太清楚。李朝雨早早便陪着平乐侯夫人去了掩梅庵小住。”
说到此,梅娘见她脸上有怀疑之色,赶忙补了一句:“平乐侯清修的道观,就在掩梅庵附近,叫清虚观。”
云初眼睛一眯,赵家究竟有什么事,竟让赵君洁留在府里,而赵飞白却来了水陆道场?
若赵君洁此次跟着顾婉容一起来般若寺,恐怕顾婉容也没有那么容易中招……
至于李朝雨那边,如果信佛的话,没道理在水陆道场这么热闹的佛事面前,偏去掩梅庵小住……若说平乐侯在清虚观,李朝雨随外祖母去探望外祖父,倒还说的过去。
上一世她被困在掩梅庵里,清虚观的事情多少有些耳闻。
不少官员得知平乐侯在那里清修,削尖脑袋想去攀附,平乐侯不堪其扰,干脆命人闭了观门,把一个不算小的道观直接变成了他自己的私观……
这件事在京城里引起了不小的争议,有说平乐侯仗势欺人,老百姓们为这道观供奉了那么多香火,说闭便闭了,让善信们如何自处?
也有说平乐侯不愧是清贵,超然于世俗之外,不结党营私,实在难得。
后来这事传到皇上耳朵里,御笔一挥,封平阳侯为清虚观的观主,号清阳真人,争议才平息下来。
云初的手指在小几上轻叩,来来回回地思索着梅娘提供的线索。
长公主和苏驸马之间肯定有些什么事情,苏驸马的身世和慧娘的那个负心人……太像了些,让人不得不怀疑……
突然,她灵机一动,对着梅娘问道:“若我想从般若寺带样东西过来,可能办到?”
“可以飞鸽传书回去,让人将东西拿了,快马加鞭走小路,提前送到咱们将要落脚的地方,不会有人发现。”梅娘想了想回答。
“我之前曾让府里的李乐帮我查了些事情,跟两个牌位有关,还请梅娘遣人去找李乐,想办法帮我把那两个牌位从般若寺里偷出来,换两个一模一样的放进去。”云初小声说道。
“娘子要那两个偷出来的牌位?”梅娘迟疑地问道。
云初点了点头,肃容说道:“此事一定要小心谨慎,仿的牌位务必要一模一样,此事可请师兄相助。”
梅娘垂首称是。
“父亲身边可安排的有人?”云初问道。
“因秦王随行,老爷怕露出破绽,并未安排人手。”梅娘回答,脸上有些担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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