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娘,你确定我这个样子可以吗?”马车上,容姝一袭深色道衣,正了正自己的衣冠,又捋捋衣角,不确定地问道。
苏锦泽也穿了一袭道衣,脸上抹着锅底灰,黑着一张脸坐在对面,朝她看了一眼,撇了撇嘴,“还行,有六分像吧。”
扮成道童的云初瞪了他一眼,赶忙对着容姝点点头:“可以!可以!原本你就与师兄长得有五分相像,如今五官被暗卫这么一修饰,倒有八分像了。”
容姝暗暗放下心来,打量着云初这身打扮,笑着问道:“你还没告诉我们,就那么一抚琴,一唱曲儿,那些人究竟超度成了没有?”
“扑哧”一下,苏锦泽笑出声来,看着云初,恶趣味地咧着嘴道:“三姐,你还不如问她有没有背着咱们跳大神呢!”
云初嘴角抽了抽,抚琴……唱曲儿……跳大神……究竟还是不是朋友……
容姝啐他一口,“怎么说话呢!她又不是巫,不用跳大神……我偷偷看了的,她没跳!”
“……”云初满头黑线。
“那些亡魂……究竟超度成功没有?”容姝见她没开腔,追问道,“临走时,我还特地看了看,感觉那石谷里阴气少了很多,一定是成功了吧?”
苏锦泽敛住笑,认真看向她。
云初点点头,“成功了,他们变成青烟消散了……”
“去了哪里?”容姝好奇地问。
“不知道,应该……不算是坏的去处吧。”云初想起那些亡魂消散时,面带微笑的表情,猜测道。
“那就好,虽说费了一番功夫,也算做了善事。”容姝欣慰地笑笑,又看了看自己这身打扮,“真的看不出来?”
云初拍拍她的肩膀,笃定地说道:“绝对看不出来!咱们只是上去看看,师兄好歹也是父亲身边的人,他们不会紧盯着你的脸不放的。”
说着,她从袖袋里掏出一封信笺,在容姝面前晃了晃,眨眨眼道:“更何况还有盖着父亲私印的信笺……”
“你怀疑那些人在寺庙里布下锁魂阵,和观星台有关系,所以才想去观星台看看?”苏锦泽看见那封信笺,突然开口问道。
云初点点头,“这一切太巧了,曾经……也有一批黑衣人去般若寺找过慈惠大师。”
“你在般若寺住那么久,就没上去看过?”容姝疑惑地问。
“曾有一次去凌山之顶找师兄时,远远瞧过一次。凌山的观星台有羽林卫镇守,寻常人进不去。今天早上我特地让欢武打听了,这里的观星台只是完全隶属司天监的寻常机构,想来……凭借父亲的‘手书’和印鉴,应该能进的去。”云初解释道。
“那些背后的人究竟是什么来历?大长公主府和承恩公府,可是一等一的府邸,都能渗透进去,还能把苏锦泽和顾婉容给……”
容姝到一半,看了一眼苏锦泽,疑惑地问道:“既然那图腾是国巫的图腾,莫非是国巫一族?”
苏锦泽一听提到大长公主府,沉默地把头扭向车窗的一侧,看不清神色。
“国巫一族在前朝皇帝身死之时,便阖族隐居在深山里。十多年前……已经被人屠戮殆尽了……”云初垂下眼眸,轻轻说道。
容姝见她不欲再提,心中虽有些疑惑,却没有再开口相问。
苏锦泽回头看向云初,眼中闪过一丝恍然,正要开口,马车停了下来,他朝窗外看一眼,说道:“到了,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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