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云初刚刚用过早膳,刘喜便奉了长公主的吩咐,跑来交代:“之前官家下旨以后,假托您身子不适没有递牌子谢恩,如今既回来了,‘病’也好了,也该递牌子进宫谢恩了。”
云初一听见进宫,激灵灵打个寒噤,这两次不是被放血,就是被迫欺君,半点好印象都没。
却也知道,无论如何,进宫谢恩都是避不开的事。
“全凭公公一力打点安排。”云初客气地说道。
“县主客气了,若今天递牌子,最早明日就会有召,县主还请心里有个底。”刘喜笑着提醒。
云初颔首,见刘喜正要躬身告退,她心思一动,问道:“敢问公公,昨天娘亲说宣阳长公主今日会来,不知何时会到府上?”
“两位殿下上午都有些贪睡,若是打牌,一般中午小睡以后才来。殿下这会儿还在睡,昨夜嘱咐奴婢,交代您今日好生休息,待到下午再过去。”刘喜回道。
云初想了想,说道:“那我出府一趟办点事,若娘亲问起,还请公公代为告诉一声。”
刘喜笑着应下,自去安排。
……
云初匆匆进了卧房,嘱咐徽竹帮她换上男袍,又交代一番,并未喊苏锦泽,独自一人带着云影,坐上刘喜为她安排的马车出了府,直奔与永福坊隔着两条街的秦王府邸而去。
秦王府坐落在京城的东北角,是楚沄被册封秦王之时,官家御赐的宅子,在京城里头占地最广,也最是奢华。只是因为离魂的缘故,楚沄从来都住在竹园,鲜少回府居住。
今天一早,她便让云影打听楚沄的行踪,得知自从这次重伤痊愈以后,他便搬回了这里。
马车停在门口,云初吩咐云影拿了长公主的帖子上门,不一会儿,只见欢武从里面匆匆跑了出来。
“县主,不巧了,王爷早上出门,去了东宫。”欢武走到马车旁边,回禀道。
云初掀开帘子跳下马车,大步往府里走去:“无妨,我进去等他。”
欢武一愣,赶忙小跑上前,恭谨地走在前面引路。
王府里头的仆婢们都是人精,见到欢武这般恭谨,又是个脸生的,心里多少有些底,一见他们,远远的便开始见礼。
云初心事重重地跟在欢武后头,全然没有注意到府里的景色,直到被欢武领到一处极清雅的水榭,才恍然回过神来。
水榭临水的一面,门窗全数被卸下来,只留了半卷的竹帘,外头是一片极开阔的湖面,没有堆砌的假山和怪石,湖上也未种荷,极目远眺,只见对面湖岸绿柳拂堤,便再无半点装饰,素净至极,却自有一种宁静又粗放的意境。
“王爷鲜少回府,这一处是他最喜欢来的,县主请在这里稍事休息。”欢武笑着说道。
云初点点头:“多谢欢将军,若能联系上殿下,还请代为转告,说我有要事找他。”
欢武笑着记下,遣了婢女进来服侍,躬身退了下去。
……
楚沄收到欢武的消息时,正在东宫和太子下棋,闻言丢下棋子就要回去,却被太子一把拉住。
“棋还没下完,你干什么去?”太子半垂着眼皮,看着棋盘沉思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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