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定正等得不耐烦了,见她回来,掐掉烟,问:“去哪了?电话也不接?”
“去医院了。”何小梅本就虚弱,被他一吓脸色就有些白,倒真像是打胎过的样子,她觉得许定是不是得了健忘症?总是没过多久就会将一些事情忘记。
许定眸光微闪,看向她的肚子:“孩子拿掉了?”
“嗯。”何小梅走过去,将单子递给他。
许定迟疑了片刻,接过单子扫了一眼,很不耐烦地丢在了一旁,莫名的,心里竟然很不舒服,他有些烦躁,本来是下了班想来接她一起去吃午饭的,她虽然有时候讨厌,但至少能让他在房事上得到满足,想对她好一点,可是现在他却没了半点心情。
他看了她一眼,什么也没有说,站起身欲走。
“许定……哥哥。”何小梅叫住他。
许定停步,没有回头。
何小梅道:“你能再给我点钱吗?”
“不是才给了你几千吗?”许定不耐烦地问。
花钱少,还听话,是他一直没有踹掉何小梅的原因,在外面找个小姐,随便都要花上万块,而何小梅一个月才给那么几千,让他觉得十分划算,可是这个月,打胎和生活费都给了差不多一万了,她现在还在问他要钱,他觉得有些不划算了。
何小梅道:“医生说,我这辈子再也不能生育,如果不好好调理,身体的体质也会极差,大病小灾不断,我不想以后给你添麻烦。”
许定心头一惊,猛地转头看向她,只觉得她再也没有往日的活泼生气,也没有往日的温柔甜美,从头到尾都散发出一种死气沉沉的绝望气息,令人忍不住揪住了心,他下意识地掏出钱包来,把所有的现金全部拿了出来:“这里是一万块,你先拿着,过段时间我帮你办张卡。”
“谢谢许定哥哥。”何小梅接过钱,生硬地道了谢。
许定心里闷得难受,为什么他会觉得何小梅很可怜的,他许定这一生从来没有可怜过任何人,当年把叶紫弄得无家可归,走投无路,他也没有一点侧隐之心,今天竟然会对一个完全没有感情的女人心生怜悯,实在是滑稽。
他再看了她一眼,转身毫不迟疑地走了。
何小梅连看了没有看他的背影一眼,把这些钱和以前他给的钱放在了一起。
那些钱都是他以前高兴的时候给他的,她住在这里,有吃有喝,又不爱逛街,所以就存了下来,本来是担心他再被赶出家门,用来救急,没想到却成了她以后养育孩子的一笔资金。
她突然觉得有些悲凉,她的人生,也就这样了吧!
一大早,万雨馨从床上爬起来,便觉得今天有什么重要的事情要做,仔细回想一下,才想到,今天是与叶紫约定日子的最后期限,她要在今天偷到户口本,和夏东辉去结婚。
想到这,她立即穿好衣服,下了楼。
楼下,万千百和陈玉玲正坐在沙发上,一个在看报纸,一个在打电话。
万雨馨顿了顿步子,今天他们俩个怎么都在家,今天不是周一吗?难道他们不上班不打牌?
这时,陈玉玲正好挂了电话,准备和万千百说什么,听到脚步声转头看去,道:“起来了?今天怎么起这么早?”
“睡不着了,就起来了,一身酸痛,不如起来活动活动。”万雨馨走过去,也没有立即坐下,而是在厅里转悠着。
万千百抬起头说:“嗯,你就快生了,是得多活动活动,将来好生。”
“是,爸。”万雨馨乖巧答道,试探着问:“你们今天不出去吗?”
陈玉玲说:“本来要出去的,与一个姐们约好打牌,可是她临时有事去不了了,我在约其他人。”
“哦,那爸呢?”万雨馨问万千百。
万千百说:“今天没什么安排,只是下午的时候有个会要开。”
“下午呀……”万雨馨担忧,这样的话,她不是下午才能出门了吗?
陈玉玲觉得女儿有些奇怪:“怎么我们在家你好像不乐意似的?”
万千百也看向女儿。
万雨馨立即道:“不是啊,我是觉得高兴,你们终于能在家陪我了,平日里我一个人在家,哪也去不了,实在是闷得慌。”
陈玉玲和丈夫相视一眼,没有再出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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