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方箭矢你来我往,遮天蔽日,汉军的箭头多为铁质,锋锐异常,胡人则长期受到汉庭武器管制,除非是汉军征召必要,否则很难得到足够的武器,他们的箭头有铁质、铜质、骨质,参差不齐,与汉军相比,杀伤力有如天壤之别。但不可否认的是,汉军感受到了压力,也以致弓弩还击的威力大减。
硬顶着铺天盖地的弩雨,胡人链接杀到车阵前,或从车间缝隙钻入,被严阵以待的汉军长戟士杀死,或干脆直接撞上车厢,倒也不是他们想这样,而是避无可避。
他们一拨又一拨冲击下,以阵亡上万人为代价冲散车阵,而后,才是他们准备已久的大招,三千余隐藏在后的铁甲精骑直突汉军方阵,而后万余难匈奴人尾随而入,前仆后继,双方展开激烈而血腥的搏杀。
“胡狗竟藏有此等精锐?”
“其等早有异心,藏匿甲具亦无怪也!”
“可恨!当杀!”
“今日必叫其等胆寒!”
……
见到胡人竟然有数千成建制的铁甲军,汉军阵中,不少汉军将领面面相觑,这种胡人骑兵,是汉军对阵胡族以来,很少遇到的。无论是鲜卑、羌人,还是其他胡族,虽然他们军队中不乏有骑兵着铁甲,但多是战场各自缴获,而且甲胄不全者,像是南匈奴这样,竟然还能搞出一套甲胄齐全的铁甲骑兵,实在难以想象。
显然,在汉朝管制武器下,这些甲胄不是一时之间就能准备的,一定是早有预谋。或许,这些南匈奴人即使没有这场弑杀单于的叛乱,他们也早就准备了这些铁甲备用了,即使汉朝如何在武器方面限制,但是他们依然无时无刻不在积累。
须卜单于等胡人贵族见状大喜,指挥着剩下的胡人大军整体压上来,由于汉军右翼的吕布等人给胡族联军留下了过于深刻的印象,以为这是汉军中的精锐,有意避开此处,故而打起另一侧的主意。
只见,两万胡骑呼啸着冲向汉军左翼,同时突入汉军方阵的骑兵听到号角声,向右转向,试图杀穿方阵,包抄汉军左翼后方。
被当成软柿子了,左翼汉军将士怒不可遏,特别是关羽,见到胡人如此欺他,如何能忍住?
“胡狗安敢欺吾?”当下,关羽怒喝一声,率先策马而出,身后八千骑,随其出阵,如甘宁、张绣、胡封等青年,眼见胡人这般蔑视,自然也是愤怒无比。
见此,伏德和耿祉对视一眼,皆是点头,而后一声令下,麾下骑兵也是风驰电掣的杀向胡人。转瞬间双方进入射程,两边几乎同时射出自己手中的箭,伤亡却是三七开,汉三胡七。
南匈奴、屠各人善骑射不假,然汉军关羽、伏德、于夫罗部,不说于夫罗所带胡骑也是骁勇之辈,就是伏德麾下的幽州突骑和关羽的凉州骑兵也不是浪得虚名的。因此双方骑射也是相差无几,这时防护装备的优势就显撸出来了,铁甲胜皮甲,兜鍪亦胜铜盔,在汉军的铁质弓箭和齐全甲胄下,胡人除了那一支铁甲精骑外,其他甲胄不全着伤亡都很大。
“轰隆隆……”
两条长龙迎面相撞,数以百计的人化为一团肉泥,汉军前锋是关羽的八千骑兵,他们犹如一柄大锥,狠狠楔胡人的骑兵阵势中。
胡人齐逼遭到重击,死伤惨重,后阵万骑一分为二,从两侧绕过,矢如雨下,覆盖每一寸空间,汉军铁甲、兜鍪、木盾俱全,也禁不住密集的箭雨,纷纷掉落马下。
有部曲保护后方两侧的猛将就是一只战场人形怪兽,要命的是汉军磁针别的不多,就猛将多,伏泉当初给关羽准备的军中年轻俊杰,此刻发挥了威力。关羽、张绣、胡封、甘宁等人各带精锐部曲,齐头并进,疯狂突击,所过之处,首级四落,残肢乱飞,血流成河。胡人被杀得哭爹喊娘,他们这时候才发现,自己失误了,对面的汉军哪里是软柿子,里面可是藏着好几个吕布呢?全都是杀神一般的存在。
一刻钟,仅仅一刻钟,正面上万胡人人就被打散了,汉军追着一顿大砍大杀,两侧胡人骑兵死死挡住,才使得中路逃兵摆脱汉军。双方相隔数里重整旗鼓,排列阵型,匈奴只剩下一万两千余人,屠各折了一名小首领,南匈奴则有两个裨王被杀,就是须卜单于自己,也是被关羽杀到近身,若非是身旁的亲卫誓死保护,恐怕也得学曾经死在关羽刀下的鲜卑檀石槐那样,成为关羽的刀下亡魂了。
不过,就算没死,须卜单于也是被关羽狠狠的砍了一刀,胸前留下汩汩鲜血,虽然没伤及要害,但是看着也是骇人无比。
胡人心有余悸的望着对面,怎么看都觉得对方人数没有减少,其实这是匈奴人心理作祟,汉军方阵亡三千余人,伤千余,相当于一个汉兵干掉两到三个胡人。当然,那些死去的汉军骑兵里,多是新兵,所以对于汉军而言,也是损失不大,毕竟一支军队,老兵永远是宝贵的财富。
那些胡人整好阵型,正犹豫着是打是退,却见汉军是毫不犹豫,你怕我就继续战,他们疾速扑上来,使得胡人避无可避,双方乱战成一团,这回胡人有些长进,两刻钟后才再次崩溃。
眼见左翼凶猛,右翼的汉军骑兵也是不敢原本吕布抢到的风光为左翼所抢,他们击退了反抗不强的胡人后,便和左翼会合,而后数万汉骑,列好阵型,齐冲冲往胡人阵中杀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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