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桩事儿,她虽不知道秦老爹和何时下的决定,可这些日子以来,东听半句西寻思一回的,却也叫她琢磨出了点儿味儿来了。
姻亲故旧之间,除了方良之外,杜家、沈家、还有老舅公和表伯表叔家,俱是有意学也有意教的。至于姚家,暂且是被姚老太太婉拒了,日后又会如何,却是不大好说的。
自然没有异议,说起来她同秦老爹的想法恰好不谋而合,原先就从没想过要把这项手艺捂一辈子不见人。外人暂时自是罢了,可亲朋故旧却是从来不能一道论的。
更何况这些日子以来,她略有闲暇就喜欢涂涂写写的,旁人或许看不出什么名堂来,可花椒自个儿自是明白自己涂写的究竟是什么的。
她的本意是想给白芹做一个市场发展方面的浅显报告,大大小小囊括了她能想到的比如当下日后的市场规模、市场饱和度、竞争格局、市场集中度、消费者特点、产业链上下游、制约因素、质量标准、分级标准等等相关方面。
虽然她能力实在有限,内容浅显并不具体也不全面,数据也非常苍白或许根本无法支撑这个报告,又东一榔头西一锤的,想到哪里写到哪里,认真说起来实则拿不出手。可这样上上下下的捋了一遍之后,起码花椒心里对于白芹的定位发展已是有了一个大概的轮廓了。
因此在花椒分析看来,这会子白芹市场连个影儿都还未有,现在就来谈竞争却是言过太早了。
而秦老爹这样明明白白的一表态,却是又轮到郭掌柜惊诧了,看向秦老爹的目光又再不同。
左手抚着随身褡裢内的那封厚厚的书信,想到大掌柜三令五申的嘱咐,脑子里瞬间推翻了以前方才的诸多打算,不过略一思量,已是摇着头道:“秦老弟,咱们这好不容易打出去的秦白芹的名头,可不是谁都能叫的!”
说着眼见秦老爹似乎不大明白,又推心置腹地向他道:“老弟,旁的都先不论,咱们只说若是旁人家壅出来的白芹达不到您家的成色,再叫个秦白芹,这秦白芹可就得烂大街了。”说着也不藏着掖着了,又缓缓地道:“我有一法子,老弟听听可行的。”
秦老爹听了这话却是一愣,他还真是自来没有想过这一则的。其实也难怪,说起来秦老爹也根本没想过芹菜也能有姓儿的。
树的影人的名,秦老爹也正色了起来,忙抱拳示意:“老哥,有什么话您尽管说。”
郭掌柜就点了点头,道:“您既是有了这样的打算,依我看,咱们索性就在您家的白芹上盖戳罢。只有盖了戳的白芹,才能叫秦白芹。旁的白芹,凭它叫个崇塘白芹还是莲溪白芹的,赵钱孙李随便他姓,可不盖戳,就不能冠个秦姓。”
说着不待秦老爹深思,已是接着话茬儿笑道:“至于您说的姻亲故旧家壅制的白芹,若是也想姓个秦,只要成色能过关,自然也不是不行的……”
所谓内行看门道外行看热闹,这并不是虚言,毕竟一行自有一行的诀窍,哪怕秦老爹再是见多识广通晓南北世情,也曾走门串户的打过牮,可到底没有似模似样的做过买卖。在这上头,却是拍马不及在这行当里吃了二十来年饭的郭掌柜的。
听了这话,越琢磨越是这个理儿,却是半晌没有回过神来。
而花椒早在郭掌柜开口之时,就已是按捺不住心头的雀跃都要蹦起来了。(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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