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那厢杜氏与张氏决裂了,这厢秦老娘一到家就病倒了。
也不知道是气急攻心还是吹了冷风的缘故,回到家没说上两句话,正欲给秦老娘磕头赔罪的周大成刚刚弯了膝盖,秦老娘的脑仁就开始一抽一抽的痛,脖子僵直抬不起头来,脸色煞白更喘不过气儿来。
把所有人都唬了一大跳。
罗氏沈氏忙将她扶进内室躺了下来。
花椒跟在罗氏身后一言不发,脱掉鞋子就扒拉着床沿爬了上去,香叶几个也是有样学样,四个小姊妹守在床边轮流给秦老娘揉着两太阳。
秦老娘嘴里忍住了不出声,可面上却渐有忍耐之色。
香叶憋着小嘴红了眼眶,却不敢哭出来。
罗氏沈氏急得不得了,又是上香祷告,又是和秦连龙商量着要不要请个大夫回来。
姚氏回来后见了也是唬了一大跳,赶忙回屋打开箱笼,把做姑娘时在娘家同祖母一道合的安神香找了出来。
打开密封的香筒,放在鼻下轻嗅。
香气平和香韵还在,赶忙点了一支香。
香韵散开,秦老娘的呼吸渐渐平缓,慢慢入睡了,可到底又轻又浅,显然仍旧睡得不大安稳。
花椒同香叶窝在床里,茴香和丁香坐在床沿,四个屏气凝神、一动不敢动的小丫头守住了秦老娘,哪都不肯去。
秦连龙暂且安抚好了眼见秦老娘病倒,红了眼眶一定要给秦家一个交代的周大成,又请杜氏兄弟看住了他,才过来堂屋同舅太公、老舅公商量着应对事宜。
姚氏妯娌几个一壁料理午饭,也一壁在同老舅婆窃窃私语。
也是直到这会子,才知道张氏姑嫂到底嚷出了甚样话儿来。
杜氏脸色铁青,可到底忌讳着周大成,不忍带累了他的名声叫他难堪,只好把怒火往肚子里咽。
屋里屋外再没了往日的欢快和朝气,同人略打了几个招呼就匆匆往家赶的秦老爹秦连虎一进家门就敏锐的觉察出了。
小丫头们竟未蹦蹦跳跳地出来迎他们。
等看过睡中仍旧青白着一张脸、蹙着眉头的秦老娘,挨个儿抱了抱耷拉着眉眼的花椒和香叶,了解了事情经过之后,秦老爹头一个担心的就是周大成和张氏的两个女儿,问着姚氏:“金桂、银桂两个丫头在哪呢?可被吓着了?”
自是多少有一点的。
哪怕一听见张氏同人吵嚷了起来,老舅婆一见情况不对,就叫儿媳妇把唬的瑟瑟打抖的金桂银桂带回了自家。
可这样大的动静,还有这许多的闲言碎语,两个小丫头说大不大说小不小,哪能不被吓着的。
秦老爹听着就叹了一口气,又找到了正在东头园子里埋头苦干的周大成,拍了拍他的肩膀,道:“既然事体已经发生了,不如让它过去,要紧的是这事儿到底该如何解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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