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潜狡猾地笑了笑,说:“我能有什么打算?再说了,我说的也不算啊!你马上把这份电报原样转发给委座,请他老人家圣裁好了。”
晏参谋长苦笑着摇了摇头,说:“眼下也只能如此了。”
郑州西郊一栋别墅内,一名军官站在门口,焦急地说:“兄弟,快让我进去,我有急事面见委座!”
警卫却拦住不放,说:“对不住了,长官。委座刚刚睡下。夫人吩咐过了,任何人不得打扰!”
军官急得满头大汗,厉声喝道:“误了军国大事,你担当得起吗?”
“什么人在喧哗,不知道委员长在休息吗?”一名身穿旗袍的美妇人突然走了过来,脸若寒霜,低声喝斥道。
军官和警卫吓了一跳,忙躬身道:“夫人!”
别墅内的一间豪华卧室里面,一个身穿睡衣、颇具威严的光头正躺在床上休息。躺了一会儿,大概是被外面的声音给吵醒了。又坐在书桌前面翻阅起文件来。
那名美妇人走了进来。站在椅子后面双手抱住光头一边按摸,一边柔声道:“达令,怎么不多睡一会儿?你已经有七天七夜没有好好休息了!”
光头闭上眼睛,将脑袋靠在美妇人胸前。问道:“方才外面争吵所为何事?”
美妇人将手上的电文递给他。说:“是一战区转发过来的。称97军拒绝将那三名德国人交给战区。”
光头打开电文看了看,脸上的怒气愈发浓厚,突然猛得一拍桌子。用浙江土话骂道:“娘西匹!日本人逼我,gc党逼我,就连我手下的军队也这样逼我!中国要失败了,革命进行不下去了!”
美妇人忙劝道:“达令,你不要激动。下面的人不识大体也是常有的事儿,犯不着为他们生气。”
在她的安抚下,光头终于平静下来,说:“达令,你去把陈布雷先生请来,就说有要事相商。”
没过多久,陈布雷匆匆赶了过来。他是委员长的心腹,所以无需通报就直接来到了卧室。这个时候光头还坐在椅子上,不过躺在后靠上已经歪着脑袋睡着了。
“委座,委座!”陈布雷犹豫了一下,还是低声唤了几声。
委员长猛得抬头,见是陈布雷,自我解嘲地笑道:“唉,年纪大了,躺着睡不着,坐着反而睡着了。”
陈布雷忙劝道:“委座,虽说国事艰难,您也得多保重身体才是。”
委员长苦笑道:“现在哪有那个心情休养?”说着将桌上那份电文和之前几份电报稿递到陈布雷手上,接着说道:“97军在与日军的战斗中抓到了三名德军顾问,日本èng fǔ要求我们立即放人,97军却又不肯交人。彦及,你说此事该如何处理啊?”
陈布雷想了一下,说:“扣着不放只会平添事端,但直接交给日本人也有不妥。以属下之见,不如直接交给德国èng fǔ。不仅可以拉近我方与德国的关系,还可以离间一下德日同盟。”
委员长笑道:“彦及所言,深合我心。只可惜97军心怀怨气,不肯交人。他们现在是山高皇帝远,我也管不着。你曾代表ōng yāng去过97军,对郑卫国诸人颇有了解,有没有什么办法?”
陈布雷说:“委座,从电文中来看,97军不过是想动用空军掩护他们撤退而已,答应他们不就是了?再者,97军自从挥师南下以来,先下新乡,歼灭dú lì混成第四旅团,又夺渡口,挡住了土肥原师团北逃之路,今日又全歼日军落下伞部队,可谓屡立奇功。军委会为何吝于奖赏?如今正是用人之际,寒了将士们的心就不好了。”
委员长叹了一口气,说:“彦及,你这是在怪我赏罚不公吗?”
陈布雷忙道:“属下不敢,只是就事论事罢了。”
委员长说:“97军屡立奇功,我是知道滴。郑卫国也是一员大将,我也是知道滴。可是他们与g党走得太近,我不得不防。”
说着,他又从文案中翻出几份文件,递给了陈布雷,说:“这些都是戴笠这几个月查到的,触目惊心,触目惊心!中国不亡于日,也将亡于共!”
陈布雷看了一会儿,讶然道:“没想到华北赤化如此严重!”
委员长冷哼道:“还有比这儿更严重的呢!”
陈布雷吓了一跳,没敢接茬。因为郑卫国已经是一军之长,比他还大的就是党国要员了。这种层面的斗争还是不要牵扯为好。
委员长生了一会儿闷气,说:“算了,这件事情先压后再说。你替我草拟一份电报,好言安抚一下97军。只要他们能把那几名德国人完好的送到战区,什么事情都好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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