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已经说到了这份上,鱼山根也只能闭嘴了。
周红要去拉鱼成详的袍子,鱼苗走过去扶起了她,在她耳边低声道:“鱼家现在已经是这副光景,我若是你,不如早早的离去了。”
周红心头一震,想起自己在新房里的所作所为,到底是说不出来话了。
鱼苗在鱼家并没有多留,当看到大堂嫂对她示意的目光后,她带着翠柳离开了。
回去的路上,翠柳坐在驾着马车的鱼苗旁边,捧着一张小脸,忍不住惊奇道:“没想到,锦鸿少爷诈死一回,鱼家人的反应竟是这样的。”
鱼苗也是没想到的,只低声提醒了翠柳,“大堂兄没事的消息,还得过两日才能让鱼家知道,你这张小嘴捂严了,与庄子上的佃农们啥也别说。”
翠柳认真的点了点头。
……
接下来两天,日子过得风平浪静,鱼苗特意让余盛往鱼家送了两回李三娘做的吃食,打着慰问刘敏秀的借口,实则与她暗通了消息。
这两日,那叫周红的小妾安静得仿佛不存在一样,鱼成详也从小妾的房里搬回了王氏的房中。
王氏好像变了一个人,不止对刘敏秀尽了许多心思,说话也不再粗声粗语。
鱼成详上进了许多,虽说跟刘敏秀借了两回银子,却也从别处接了代写文书的工作。
夫妻两个,为鱼鹏飞买了不少的补药,又请了大夫。
整个鱼家,现在唯一没有变化的就是鱼山根,每日拿着烟袋锅子蹲在墙角,一副苦大仇恨的模样。
第三日,余盛又照例给刘敏秀送了吃食,只是回来的时候,他面色有异,道了一句,“鱼鹏飞死了。”
是的,鱼鹏飞死了,周红亲手了结了他,然后她也失踪了。
鱼苗听到这个消息,心里有点五味杂阵,大房里刚往好的方向发展,鱼鹏飞便挂了,也不知道王氏跟鱼成详能否经受这个打击。
“少夫人,”余盛犹豫地问道:“是否通知锦鸿少爷回来?”
鱼苗心里一时没了主意,按理说,该让大堂兄回来,可此时若让他回来,也显得太过于巧合了。
余盛建议鱼苗去问问魏清风的建议。
鱼苗心底叹口气,心想着,看来也只能如此了。她做事或许有些小聪明,可这次玩了“手段”,感觉自己并不是运筹帷幄的那块料。
当天下午,鱼苗将鱼家的事细细地跟魏清风说了。
其实,鱼苗不说,魏清风也知道的一清二楚,只是为了让余盛在自家小娘子的跟前落个“忠仆”的名声,他装得讶异道:“做了这么多,为何不同为夫说?”
鱼苗也不傻,余盛恨不得与她家相公穿一条裤子,怕早就将她跟大堂哥的“密谋”卖了个干净,她之所以跟魏清风又细细的讲了一遍,只是走个流程而已。
眼下见他装傻,她小嘴撇了下,掂高小脚,用手指戳了戳他俊美的脸蛋,“装,你继续装呀。”
魏清风差点破功而笑,顺势抓住了她的手掌,将她的手指一根一根地啃了啃。
小娘子这两日为了报复他,无论他夜里如何的撩拨,她死死地咬着牙,行夫妻之礼时,哼都不哼一声。 魏清风低声道:“此事并不难办,你怕大伯他们经不了打击,便一会让娘带着小宝过去张罗下。先将他们夫妻的情绪稳住了,再帮着料理鱼鹏飞的后事,娘子放心吧,堂嫂还在,他们夫妻再难过,也不
至于寻死。”
鱼苗想了想,觉得也对,便找了余盛,让他去告诉李三娘一声。
鱼苗没问,为何魏清风不让她去,想着是不是她家相公还有别的安排,或者别的深意。
望着小娘子眼里的不解,魏清风敛了眉眼,眸中一闪而过的冷意。 他从未忘过鱼鹏飞对鱼苗做过什么,现下死了,倒是便宜了他。鱼苗去帮忙料理那渣子的后事,他怕那东西的尸身与鬼魂都消受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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