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什么?皇上将珩儿抓了回来?”云明皓听到云旻祎所言,气的登时一拍桌子就要往屋外冲,却被云旻祎一把拉了回来。
“父亲,您先别着急,您如此莽撞的去寻陛下,陛下也不会给您一个什么好的交代的。”云旻祎蹙着眉说道,他心里何尝不急,何尝不气,可是着急生气并不能让秦灏宸放了云珩的。
这时,乔珏忽然进了屋,她面色亦是阴沉,进屋便问道:“陛下将珩儿抓起来此事可是真的?”
“真的。”云旻祎点了点头,面色凝重道。
闻言,乔珏身子一软险些瘫倒在地,比起方才的面色阴沉,眼下更多应该是苍白,她眼底的慌乱与迷茫让云明皓和云旻祎顿觉不对劲儿。
“夫人,你怎么了?”云明皓快步上前将乔珏扶到一旁塌上,继而柔声问道。
乔珏摆了摆手,眼底的慌乱已经溢到了面容之上,她似乎一刻都呆不下,摆了摆手起身道:“我进宫去见他一面。”
“你现在去又能有什么用?”云明皓蹙着眉头,将乔珏一把拉回来,不许她进宫。
“我跟你不同,至少我能问出来他到底想要做什么!”乔珏说罢,便一把推开二人,提起衣裙快步冲了出去。
云旻祎看着乔珏狂奔而去的背影,不解地看了云明皓一眼,欲要问及乔珏为何如此,却被云明皓白了一眼,不悦道:“别问那么多,老实本分在家里待着。”
说罢,便快步出了屋子,许是去追乔珏了。徒留云旻祎一人在原地一头雾水的望着二人,对于他们二人说的话,似懂非懂。
云珩坐在天牢里,她靠着墙壁蜷缩在角落里,这个天牢让她想起前世死前的情景,越是黑暗她记得就越清晰,就好像在眼前一般,那些令人作呕的场面都在她的脑海中挥之不去,她不由得将自己又抱紧了几分。
她历经人世百般疾苦,今生重活一世虽不奢望可以逃离这些疾苦,可却总想着能让自己在意的人有一个好的结果再去历经这些疾苦,届时哪怕是死,她也欣慰了。
墙壁上的寒意一点一点渗透到了云珩的身体里,她原本就虚弱,经这么一折腾,若不是夙愿未了有一口气吊着,估摸早就一命呜呼了。
不远处忽然传来脚步声,脚步声很平稳,甚至平稳中夹杂了几分沉重,脚步声离她越来越近,最后在她的牢前停下,云珩抬起头望去,原是乔珏。
她身边没有狱卒,她自己就拿着钥匙,她定定地看着云珩,面上并无旁的表情,她抬手将锁打开,推门而入。瞧着云珩缩在角落里的模样,眼角一红,鼻尖一酸,直接将自己的外褙脱下,快步走到云珩身旁给她披上。
继而给云珩探了探脉搏,脸色登时一变,眼泪险些落了下来,声音哽咽道:“你是怎么撑下来的?”
“夙愿未了。”云珩虚弱地回道,她眼下连多说一句话都觉得是在耗费着她最后的生命。
闻言,乔珏豆大的眼泪登时滚落,砸在她的手背上,凉彻心扉,她将眼泪胡乱抹去,在一旁平复了一番情绪后,这才在云珩身旁坐下,轻轻给她梳理着长发,努力柔声着说道:“便是你这般聪慧,怕是也不知皇上为何抓你。”
云珩面色微怔,确实她从山洞到这里,这一路上一直在想原因,却一直不出。见云珩发怔,乔珏轻轻道:“母亲还
有个姐姐叫颜倾,是已故元后,而你,是姐姐的亲生女儿。”见云珩眼底的讶异,和几分意料之内,她只是笑笑道:“其实这一点并不难猜,皇上对你格外的好,甚至比任何一个皇子都要好,因为你是他此生最爱的女人之女,他会挖空心思对你好,但除了一件事。”
“关乎江山社稷的事。”乔珏目光带了几分寒意。
“若珩儿是皇上的女儿,那与阿…九皇子就算就算见不得人的。”云珩的声音淡然,似乎一切都与她无关,可到底只有自己知道,心里有多难受。
“九皇子不是皇上亲生子,如果你们的事被天下人所知,当年的事难免不会有旁人所知,如果抖搂出来他非皇上亲生子,皇上就是有三头六臂也护不了他。”乔珏声音平静地说道,她暗里打量着云珩的脸色,瞧着云珩眼底的难过,她心里也不好受。
云珩目光微微一颤,心底狠狠疼了起来,简简单单几句话,云珩似乎看到了秦璟煜被众人针对的样子,眼下这样,怕是护他最好的方式,老死不相往来。可这心底的难过,算什么呢?
她应该高兴的,她应该高兴才对,可为什么这么想哭呢?
她命不久矣,本就不该拖累他,眼下界限划清,他也有了自己的家,这样的结果不是最好的吗?她还难过个什么劲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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