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里沙骑士瞧见玛丽夫人金发甩动时,自信无比,这游刃有余的性感分外迷人,心动地放下剑,低头捏着玛丽夫人尖俏的下巴说:“你说的对,美人儿,我也喜欢简单直接。”
玛丽妩媚一笑,转身就推得倔强的技师踉跄跌退,一边低头轻轻骂:“谢菲尔你这个笨蛋,滚回你的桌子去,我再给你倒两杯啤酒就是了!心疼什么。”
年轻的谢菲尔不发一言,任玛丽把他推远,虽然不说,却感激玛丽夫人救了他一命——因为西里沙骑士很可能会杀人,被捕,然后被西里沙公国顺利地引渡回国。战败国敢不敢绞死战胜国的军事贵族,的确是一个值得商榷的问题。
何况受害者还只是一个不足挂齿的平民技师。
但是谢菲尔实在义愤填膺。他用力擦掉胸膛上的血,和同伴去搀扶地上的朋友,心里狠狠地想:“就这样?莫里茨就白挨打了?我的血白流了?我还要默默离开,充满感激地离开?”
两位西里沙骑士大马金刀地坐下,络腮胡子高谈阔论:“用六千万达克才能买到的啤酒,我用1弗朗却能买到两杯,足够二人痛饮。你们的国家,既然连钱币都变成了废纸,那么法律也迟早变成一纸空文。愚蠢的技师,居然跟我提领主法令?那种废纸,和你们的钱币有区别吗?”
玛丽夫人脸色阴晴不定,咬唇不言。西里沙骑士爽快之极,正扯着玛丽夫人要她陪酒,忽然阴影移来,一个颀长高挑的男人走到桌边,他身后的猩红披风拖在地上,静如鲜血瀑布。
“我说你啊,喝酒之前先赔钱啊,妈的!”猩红披风里,穿着考究马甲的腓特烈伯爵态度恶劣地仰着头,凶恶地俯瞰着外国骑士。
玛丽夫人挣脱外国骑士,惊讶地端详伯爵,看见他凶残地按着腰间剑柄,摆着一脸拦路抢劫的恶劣表情,居高临下地俯瞰外国骑士,明明马甲、领花都考究得精致整洁,却在说着让人恼火的脏话啊!
伯爵不应该是醉心文艺的小鲜肉吗!怎么变成了粗鲁的小混混啊!
“赔什么钱?”来自西里沙的络腮胡子没见过腓特烈伯爵,愣了一下。若不是腓特烈伯爵发型精致,穿着得体,有大人物的嫌疑,络腮胡子早就拍案而起了。
腓特烈嚣张跋扈地扭头往地上啐一口痰,拿出混混打劫小学生的凶恶嘴脸,踩鼻子上脸:“当然是精神损失费、医药费、误工费、诉讼费、治安罚款和吹牛所得税啊,你有没有脑子吗,打嗨了吧?打人打的那么开心,让你白打啊?”
西里沙骑士愤怒地指出:“为什么还有治安罚款和吹牛所得税啊!我从来没听说过哪个邦国会对吹牛收税啊!”
腓特烈蛮不讲理地拔出皇家佩剑,狠狠掼在桌上。利剑顿时扎进桌里,雪白的剑刃映着外国骑士惊愕的脸。剑柄还在乱摇,腓特烈就一脚踏在长椅上,把脸凑到对方脸上,土匪似的凶相毕露:“我说你啊,长了一张小儿麻痹的脸,没想到连智力都停留在患儿水平啊。你自己说了啊,这里是巴法里亚啊,战败国没有钱,当然要巧立名目收税啊,不然哪里有钱去支付24亿战争赔款啊混蛋!所以在老子地盘上,吹牛也要交税啊,要交很多很多税啊,你没发现这个酒馆里只有你一个人在吹牛吗?所以给我交税啊,混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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