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卿所请,我义不容辞。”艾莲娜坦然允诺军部,毫不犹豫地夺了权,默许了军部、皇室、摄政议会三权分立的交易:“俟父亲草诏,就择日举行加冕典礼,神官亦会出席加冕仪式。局势危殆,仪式或许仓促,但不会草率,一切按照礼仪来。”
这样一来,神官出席,军队拥立,三司奏准,由不得小千反抗了。她不下诏也得下诏。
法里纳上将这才松了一口气,他再也不必担心那些昏聩卖国的王令了。艾莲娜虽然稚嫩,至少脑子清楚,不会像小千那样做出“剜肉补疮”的举债之事。
艾莲娜知道,法里纳拥立自己执政,都是腓特烈在穿线搭桥,她不过在深宫里下了道诏书,给了军部出兵的借口而已。她惦记用心卖命的腓特烈,一刻也不能捱,扭头瞧着腓特烈,轻佻地拿剑尖抬起腓特烈的下巴,柔声问道:“斐迪南亲王图谋不轨,他与朕的婚约自然作废。伯爵殿下,你高兴吗?”
腓特烈抬起下巴,横瞥了她一眼,瞧见女皇似笑非笑地回眸望他,气质像雨后荷花,既有劫后余香的清纯,也有露珠乱滚的娇媚。他已经习惯了艾莲娜不按常理出牌的任性,只好从了她,老实走到正北方折膝跪下,昂头捧她的手背,虔诚地求婚:“为了献上执着的爱情,我能附赠的是忠诚和余生。国王陛下,请接受这卑微的供奉吧。”
艾莲娜很享受这光明正大的虚荣,她得寸进尺地戏弄他,把剑尖放在他肩上,调皮问他:“根据法律,你成为帝国亲王时必须放弃继承原有封地。你愿意放弃巴法里亚的继承权,成为朕的伴侣吗?”
腓特烈骑虎难下,根本没有拒绝的余地了。他惊愕得张口无声,却看见周围的贵族一脸期待,因为放弃继承权才能入赘皇室,是律法写明了的。腓特烈一直不知道,艾莲娜也从没跟他提起过。
腓特烈意识到,他着了艾莲娜的道儿了。
但是他转念一想,就算巴法里亚被并入帝国版图,他自己也可以插手治理;最重要的是,兰斯洛特和银色骑士团依旧效忠于他,巴法里亚是个军队至上的国家,一切社会构架都是为了银色骑士团和它的常备军服务的。
其他国家都只能算国家拥有一支军队,而巴法里亚则是军队拥有一个国家。
所以,只要银色骑士团忠心不改,腓特烈依旧能遥控自己的领地;艾莲娜问他是否放弃继承权,无非是女人的顽皮作怪,就仿佛勾着脖子问“爱不爱我”,非要确认好几遍才甘心;而且他放弃领地继承权,艾莲娜才对丈夫有点儿安全感。
腓特烈想了一下,叹气想“都依了她吧,祖宗会原谅我的”,然后斩钉截铁地宣誓:“我的领地从此照耀在您的荣光下,我愿放弃继承权,来换取您的垂青。”
艾莲娜高兴坏了,咬唇喜滋滋地收剑归鞘,瞧见他站起来,两人目光一碰,艾莲娜就觉得他可爱万分,忍不住扑上去勾住他的脖子,抬起头踮脚去啄他的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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