菲莉雅站在镜子前面,就算穿的整整齐齐,她都觉得衣衫凌乱无比;她回头看腓特烈,发丝慌张地垂在脸蛋边上,眼梢似有泪痕:“你干嘛教他们起诉你!脑子被门夹啦?”
腓特烈走过来,抄起自己的黑外套裹住她,摩着她的脸颊端详:“他们都是傻子,几句话就骗走了。我心想他们滚蛋了,你会舒服点;反正我也掉他们手里了,起诉我也是迟早的事,我也没损失。”
菲莉雅投在他怀里,嚷了声:“不要,我会心疼。”
他撩齐她的发丝,轻轻请示:“他们一下去,就该叫宪兵队来调查现场了。咱们先走吧,免得尴尬。别的话在路上说。”
他轻声细语,菲莉雅就乖巧点头。腓特烈替她戴上帽子,搂着她出去。菲莉雅一直紧张得寒战,腓特烈环住她的腰,她才镇定些,低头嘟囔了声:“搂紧点。”
他刚下楼,就看见维克斯坐在客厅里,懊丧地抱着头;刚回来的大宰相弯腰逼在维克斯面前,食指哆嗦着指着儿子,正小声骂得嘴角挂口水;大宰相抬头看见腓特烈下楼,惊得飞奔过来,嘘寒问暖地问菲莉雅有没有事,然后追着腓特烈,一叠声商量:“这件事发生在我府上,我必会封锁消息,尽量不损毁菲莉雅中队长的声誉……”
腓特烈叹口气,知道大宰相果然不糊涂。大宰相说“挽救菲莉雅的声誉”,是害怕彻底激怒腓特烈,他不说“挽救腓特烈的声誉”,是试图继续站在争斗之外。
这老头子服务三代王朝,以睡眼昏聩的形象示人,只有这紧要关头,才逼得他露出精明一面。
腓特烈的怒火像岩浆在冷脸下面流淌。他摇手拒绝好意:“挽救不了。我被下了春药,菲莉雅留在房里,十多个有议员席位的贵族等着看好戏……菲莉雅也被卷进来,脱不开身了。”
菲莉雅低头遮帽,不吱声只跟着腓特烈匆匆走。
大宰相听见毫无斡旋,急得一顿小碎步跟着腓特烈跑,细细碎碎地求他息怒。
腓特烈怜惜老人家的拳拳父爱,于是搂着低头的菲莉雅停住,回头瞧着弓在沙发上抱头的维克斯,声音波澜不惊,官方得毫无感情:“你若心疼你爹,现在过来给菲莉雅道歉。她若点头,我日后算账时就饶了你。这机会只给一次。”
维克斯被父亲劈头盖脸痛骂一分钟,已经火冒三丈;此刻更看见菲莉雅被腓特烈搂着腰,双目险些喷出火来。他颤抖着沉默两秒,突然掀翻面前的茶几,洒得杯盘飞了一地,然后嘶哑吼道:“你来日算账?!你被取消婚约,你面临联名起诉,你身败名裂了!你还有来日?你等来生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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