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韵不掩,徒惹她人,无端恨难消。
“含之,可是家里有什么事?”
含之极少会这么心不在焉,自己认识她这么久,也是头一次见她紧皱着眉头一直出神,谢尧瑱不由担心的问道。
“什么?”含之听到谢尧瑱的声音,恍然回神,却不知道谢尧瑱再问什么。
谢尧瑱更是担心了,他了解含之脾气,若是一般的事情,绝不至于让她出现这种神情,难道是白家出了事情?但是这段时间,也没听到什么关于白家的不好的事情啊。
依含之的性子,确实不会因为白家家务事向谢尧瑱诉苦或抱怨,况且,家里现在的事,除了感情亲疏有个倾向性去生气,其他的,大到对教条礼数遵守,小到对约定俗成的习惯屡见不鲜,谁会因为侍妾怀孕判断个对错?
“我看你魂不守舍的,是有什么烦心事吗?”谢尧瑱又问道。
白谢两家来往较为紧密,现在又是亲家关系,寻常来往也都透着熟络了,故此,含之对谢夫人的做事风格还能了解一二,谢夫人是那种信奉男儿志存高远,绝不会让儿子们过问内宅事务的。
含之摇了摇头,说:“是这几天没有休息好,乏了而已。你现在跟在安郡王身边,可有什么收获?”
“嗯,安郡王一直是我非常佩服的将军,荆夏几场著名的战役都是由他领导的。很多东西只读兵书根本就理解不了,能得到安郡王的指导,我真的非常高兴。”谢尧瑱回答道,看着含之笑着听他说话,仔细瞧着她脸色,终于还是没能忍住。“含之。真的没有什么事?”
“能有什么事?就算有也是我们女儿家的闺阁闲事,不过存点小秘密罢了。知道你舍不得含之难过,不过你一个男子汉,心也忒细发了吧,含之若有烦心事,瞒天瞒地的,还能瞒你不成?”有人推开雅间的门走了进来。正巧接了谢尧瑱的话。
临窗对坐的两人扭头,含之笑着招了招手,谢尧瑱站起身来招呼道:“郡主。”
竞华摆手算是应下了,却对含之说:“我看他的无赖劲儿全用在你身上了,礼数还这么周到。”
谢尧瑱无辜看向含之,含之对着他抿嘴一笑,对竞华道:“要不让他称呼你为夫人?”
“重色轻友!”竞华拧含之胳膊一下。又哼道。“这会儿拿话堵我,别忘了你下个月也被别人喊成‘夫人’了。
含之习惯了竞华这般行事,面对她的打趣也就一笑而过了,倒是谢尧瑱的脸微不可查红了一下,随即就恢复了正常。
谢尧瑱正想说离开,好留下地方让含之同竞华说话。哪知先被窗外一阵马蹄声吸引了注意力。
饶是在这繁华街道上,骑马者的速度也是没放缓。看到这样情景,谢尧瑱第一反应却不是想要指责,而是猛地抓住了窗棂,半个身子探出去看马奔去的方向。
“尧瑱,怎么了?”含之诧异问道。
谢尧瑱确定自己没有看错,刚才过去的,应该就是从边关来的人,他神色憔悴,身上衣衫都有些破烂了,这般匆忙,难道是边关出了变故?
“含之,我有事先回去,你同郡主在外面要小心些。”
含之看谢尧瑱模样颇急,也不多问,点点头就让他先离开了。
竞华收回望着窗外的目光,神色也有些异样,眼眸间闪过一丝了然,转眼看含之有些担忧的表情,说道:“刚才过去的应该是从边关来报信的将士。”
“又起战事了吗?”
竞华回答的有些讽刺:“或许吧。有雄心壮志的人太多,锦绣江山,自诩有能耐的都想独享,却都不想想那全是人命换来的,可叹千百年累累白骨换不来真正太平。”
含之见竞华如此,知她想起了自己小时候在边关的一些事情,不由委婉安慰。
“都过去的事了,我爹说他能马革裹尸也不算一桩憾事。”竞华摇头表示自己没事,嘴里却轻语道,“若是边关再起风云,怕就不是寻常小打小闹了,我现在就担心瑜蕊,她性子和软,帮人还可以,若是伤人才能自保,她才不会还手,我还是尽早找她回来的好。”
含之静静听着,竞华又笑了起来:“不说这个了,你这几日够烦心了。你及笄那天,去的都不是什么难缠的人,到底出了什么事?”
含之无奈笑了:“那天你们都是为我祝贺来的,结果白家却招待不周,送客匆忙,倒是让人见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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