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孩子一醒就爱哭,霍茹哄着盼姐儿,等女儿重新入睡了,一双眼睛死死地瞪着庄保业。
庄保业被她看的心里发毛,烦躁道:“我没想干什么,就是去看看。”
霍茹冷哼一声,有些事彼此心知肚明,白白解释个什么。
不一会儿,霍茹也冷静下来了,她放下孩子问:“那现在怎么办?就放任静姐儿在咱们这里出事?”
“能怎么办?难道让娘现在去把静姐儿救出来?动静这么大,迟早会被人知道的。况且崔博文现在睡得像猪一样,也弄不走啊。”
霍茹蔑视道:“你是怕自己心思败露吧!”
被霍茹说中了,庄保业就是怕别人知道他做的龌龊事,为了瞒住这事,他宁愿那妹妹的清白去换。
庄保业道:“我也不知道怎么办!不管了……等会儿你就假装发现了静姐儿,赶紧去告诉母亲,让她先把事情压下来,事后再劝劝静姐儿。”
霍茹不肯,“娘说了让我别出去的,你凭什么让我去说?况且我要是说了,娘和静姐儿肯定恨死我了,怪我没有及时发现,及时阻止。”
霍三娘和庄静都是这种人,很容易恨别人,霍茹不想去给自己找事。这件事,她必须脱身得干干净净,她和女儿在庄府的地位已经够低了,不能再折腾了。
庄保业双腿发软,他觉得自己肯定走不动路了,“你说怎么办?怎么办?”病急乱投医,他居然第一次问起妻子的主意。
霍茹低着头不说话,这件事里,她更希望庄颜得利。霍三娘对她不好,庄保业对她不好,庄静对她也不太好,她想报复……很想报复。
长长地出了口气,霍茹道:“事到如今,咱们也没法子保下任何人了,自求多福吧。”
霍茹重新躺下来,外面就算闹翻了天也不关她的事,反正庄静为什么会在这里,她不知道,只要装糊涂就好了,本来就是霍三娘让她一夜都待在后罩房里不要管任何动静的。
庄保业也躺了下来,但他的心里可没有霍茹那么好受,时间每流淌一瞬,他的煎熬就多一分。现在最好的结果就是霍三娘提前知道真相,把事情压下来,庄静也假装什么事的没发生。霍三娘的计划乱了就乱了吧,总比什么都没做成,还赔一个人进去好得多。
霍三娘也睡得很浅,她估摸着这个时候差不多下人们也该起床了,洒扫的洒扫,该发现什么就发现什么,只要把事情一闹大,捉了崔博文,把昨夜的风流事曝光,庄颜要么死,要么嫁给崔博文。
平南侯若是要人,霍三娘就让庄静替庄颜嫁过去,自己的女儿做了侯夫人,从今以后不管是霍家还是庄家,都没人敢轻视她了,所有的一切都还掌控在她手里。
天方渐露鱼肚白,刘采春带着人到庄府正门口去闹,门房都还没睡醒,就被巨大的敲门声给震醒了。
门开了,刘彩春带着家里几个身强体壮的粗使婆子,气势汹汹地站在门口,道:“我要见你们大夫人和二夫人。”
下人认得她,照例问了一句什么事,刘采春满脸得意道:“我是找我儿子的,快告诉你们夫人去吧……省得街上人多了看笑话,对你们家小姐的名声不好。”
这气势看不像找人来的,至于名声……刘采春都闹这么大了,今天一过,谁还不晓得庄家发生了大事?
霍三娘一听见刘采春来了立马精神起来,纳闷想,崔家的人怎么来的真么早?不该是她捉了奸,再着人去崔家请人来商议解决办法吗?
梳洗好了,霍三娘在花厅里接待了客人。
下人去福喜堂传话的时候,庄守义正起来准备去礼部,黄氏也醒了,听说大房有事,便一道起床梳洗整齐了。
黄氏看着情况不对,纳闷道:“大嫂又有什么事?”
庄守义道:“左右不过分家的事,你先应付着,只不答应她就行了,父母亲都过世多年了,分家也是理所应当的,大哥这会也是无力回天了。”
黄氏摇着头,“不对,肯定不是分家的事,不然不会这么早喊我去。”
庄守义穿好了衣裳,“我先去礼部衙门了。”
送走了庄守义,黄氏便去了花厅里。
庄守义在夹道里碰到了庄守仁,便提了早上的事。
庄守仁一听觉得不对劲,又听下人说好像来了什么人。他直觉要发生什么事,却赶着上衙门,只能先出去了。
庄守义担心黄氏的身子,还是打算去花厅看一眼再走。
花厅里,刘采春已经和黄氏吵得不可开交了。
庄守义快步进去扶着妻子,替她顺气,道:“别气别气,小心孩子。”
黄氏坐下来,大口喘气道:“这个无礼妇人,竟然污蔑我家颜姐儿和他儿子有……有私!还说就在昨夜,有了肌肤之亲!”
这句话让花厅里炸开了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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