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然,她又能做什么呢?
君天澜将她揽进怀中,拿帕子替她擦去眼泪,“我说过,若负你,万箭穿心,不得好死。”
这誓言,着实狠。
沈妙言打了个哭嗝,疲倦地依偎在他怀中:“我只有你了……”
君天澜轻轻拍了拍她,目光落在虚空,眼底泛起腥红,那是他发狠时的表情。
他知道他这般娶她,实属不妥,可他能怎么办呢,她不仅仅是沈妙言,她还是沈国公的女儿。
她是楚国人啊!
别说他是大周的皇太子,便是普通皇子,也没有娶楚国女人为正妃的道理。
在大周皇族的人看来,无论是魏国、赵国还是楚国的皇室,都是分裂他们江山的叛国贼,罪不容诛,更遑论为这些叛国贼效劳的臣子。
大周皇族的人,没有娶叛国之臣女儿的道理。
自天下四分以来,便始终如此,大周与其他三国,从未有过联姻。
他知道妙妙的乖巧懂事,他知道她不是挑事儿的人,可那些大周的老顽固们,他们不知道也不想知道。
所以,除非他成为大周说一不二的帝皇,能用铁血手腕压下那些多嘴多舌的老顽固,否则,他永远不可能将他与她的关系摆在明面上。
丹凤眼中的狠绝与欲望一重盖过一重,他紧紧揽住身边小小的姑娘,一颗心像是被利爪拉扯,疼得他几欲窒息。
终有一天,他要让她穿上凤冠霞帔嫁给他。
会有那么一天的。
一定会……
马车在太子府前停下时,沈妙言窝在君天澜怀中,已经哭得睡着了。
他将她打横抱起,面无表情地进了府。
府中侍女对此情形早已司空见惯,顾明匆匆赶来,轻声道:“殿下,薛公子在正厅等您。”
君天澜微微颔首,却不着急去正厅,只将沈妙言先送回东流院。
此时正厅中,薛远正襟危坐。
他已经坐了一个时辰。
过了会儿,他从怀中取出本古籍,小心翼翼翻开来,古籍里夹着一枝干虞美人花,并一张残留着淡淡荼蘼香的信笺。
远山雾罩般的眉眼如今一片沉痛,他实在没有勇气再将那信笺打开。
他从不知道,他那一点点逼迫,竟让她将信笺都哭得湿透,甚至想到了寻死觅活……
他不愿意的,哪怕他不能占有她,哪怕要他眼睁睁看着她与别的男人恩爱,他也不愿意她死掉。
她那样鲜活的姑娘,不就该在枝头热闹地绽放吗?
这些天他认真想过,摘下来的花,终究保存不长久,若他的占有欲,成了伤害她的罪魁祸首,那他放弃就是。
虽然心痛,却也好过叫她死掉不是?
君天澜跨进门槛时,就瞧见薛远凝视着那枝虞美人,眉梢眼角都是款款深情。
他心中冷笑了声,面上却作出沉重的表情:“薛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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