幕昔年坐起身,揉了揉面颊,“我把她藏起来了,就在镐京城的某个地方。你若有心,想必很快就能找到。”
他天生一副春花秋月的俊俏面庞,只可惜幼时就被君舒影养得有些歪。
再加上后来君舒影跳天池自戕,给当时只年仅十岁的他,留下了不可磨灭的心理阴影。
这些年来,他独居北幕,没有朋友,没有亲人,每日里理完朝政,就独自坐在檐下,注视着远处的天山发呆。
这样孤僻的环境里,养出来的自然是怪异扭曲的性格。
魏化雨眯了眯眼,剑刃朝幕昔年的脖颈凑近了几分,“我再问一遍,你把鳐鳐弄到哪里去了?!”
“我说了,我是在为姐姐考验姐夫你迎娶她的真心。你若不愿花时间和心思去寻他,反而一门心思逼问我,那不如杀了我好了。”
美少年油盐不进,不仅不害怕,还偏要往剑刃上凑。
“操!”
魏化雨怒骂一声,收剑转身,疾步离开了寝殿。
到底也是小公主的亲弟弟,皇姑母的小儿子,便是干出惊天动地的大事儿,他也不能真的痛下杀手不是?!
可怜风玄月还在酒席上玩闹呢,被魏化雨拧住衣领,直接把他从酒席上拖了出去。
“把玄月门的所有暗卫全部叫上,朕要搜查镐京!”
魏化雨脾气暴躁得很。
毕竟,任谁被搅了洞房花烛夜,都不可能高兴得起来。
风玄月打了个酒嗝,满脸不解:“发生了啥?你要找啥,我拿寻龙尺做个法给你瞅瞅。”
魏化雨觉得新娘子在眼皮底下丢了,乃是件非常丢人的事儿。
可这都什么时候了,他若再讲究面子,今夜怕是真的找不着他的小公主。
少年怄着火,冷声道:“小公主丢了。”
“啥?!”
风玄月大惊,“公主殿下丢了?!在皇宫里,竟然丢了?!不是,皇上啊,你到底是怎么做事儿的?难道不曾派人保护公主?!这眼皮子底下,怎么就——”
“闭嘴!”
魏化雨没好气。
他见着大周皇宫守护森严,鬼知道却有人监守自盗,自己人把自己人给偷了?!
风玄月跟在疾步朝狼舍走去的少年身后,“嘿嘿”笑了两声。
他跟着魏化雨的时间也不短,从前总觉得这人少年老成、城府极深,无论做什么事儿,总是运筹帷幄的样子。
却没料到,他竟也有这般急不可耐的时候。
而魏化雨似是料到他在想什么,未曾回头,只淡淡道:“今夜若找不回公主,朕就把玄月门上下所有人,都罚俸三年!”
“诶?!”风玄月惊讶,“我说皇上,你这可是恼羞成怒?你不讲道理啊!”
“朕偏是恼羞成怒,朕偏是不讲道理,你道如何?!”
“我,我不能如何……”
风玄月倒霉催地揉了揉脑袋。
他家皇上天生不要脸,那脸皮比城墙还厚,又素来不讲道理只认拳头,他能如何?
魏化雨来到狼舍,跃上狼背,催着雪团子迈出几步,又问道:“朕让你拿寻龙尺找人,你的寻龙尺呢?”
风玄月从宽袖中取出那柄造型独特的黄铜尺,珍爱非常地吻了吻尺身,才认真地开始布局寻人。
夜风中,魏化雨只瞧着那尺端抖得厉害,全然无法指向确定方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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