企盼秦霁羞愤寻死者远非毛小娘子一个,鼻梁还肿着的汝阳王也是其中之一。
继武威侯一家中途请辞之后,汝阳王妃因为急着要将这利好消息告知夫君,也笑吟吟地请允辞席,借口是现成的——郡王伤势未愈,妾身难免牵挂,还望太后体谅。
贺淇听闻寿宴之上居然发生了这等意外,兴奋得立即从榻上一跃而起,连连击掌叫好:“韦氏不惜在自己寿宴上给武威侯府扳回颜面,哪里料到秦氏居然不领情?那女子也是疯魔了,纵然要攀图权贵,也要带眼识人,贺烨那阎王,岂是她能够收服?真当她天姿国色不成?简直不自量力,这下可好,武威侯自以为投效韦氏便能风光无限,这回可算是颜面扫地!”
“妾身也没想到会出这样变故,因着机会难得,不及与殿下商议便自作主张,用言语逼了一逼太后,想促成秦二娘为晋王姬妾。”
“你做得好!”贺淇冷笑道:“经此一事,秦氏彻底断绝嫁予显望之途,这时即使她乐意嫁予勋贵子弟,也不是那么容易,贺烨若真纳了这么一个姬妾,武威侯府就再也别想获重,虽说咱们一时也不能收服边将,韦氏却也折损了一枚好棋。”
“可惜,武威侯并不愿意,晋王似乎也无意与秦家交好,将人得罪了个彻底。”
“他知道什么?哪里明白武威侯作用,一味贪图美色花天酒地,简直比阿斗不如,否则先帝从前那样器重他,结果还是将帝位拱手让人。”贺淇极为不耻贺烨,冷笑说道:“这种废物,有何资格在宗政堂占据一席?要是秦二娘因为这事有个好歹,倒是一个绝妙时机。”
贺淇忙不迭便与众谋士商量后计去了。
又说太后,待得寿宴终于结束,当然也会将贺烨叫来仔细盘问:“说吧,你与那秦氏究竟怎么回事?”
贺烨火气还未全消,恨恨说道:“我算省悟过来,这回竟是中了秦朗兄妹二人算计!原是阿母嘱令,让我与武威侯府交好,闲来无事便去走动走动,秦朗倒算合我脾性,寻常与他交往更多,还是贺汾对秦二娘相思成疾闹得正欢时,秦朗便说是汝阳王不怀好意,强调他家妹子根本未与贺汾面见过,哪来一见倾心?就多次提起他那妹子因为出身勋贵,又得罪了毛氏,被世族女儿联手欺辱,秦二娘不甘受辱,才一心想以才智取胜,并不是如传言般企图攀高。”
贺烨越说越是气恼:“四月时秦朗兄妹除服,秦朗便对我说,秦二娘甚是感激我在南阳王府仗义/解围,欲在他居院里置下一席,以表谢意。”
“还真有这么一件事故?”太后问道。
“秦朗不提,我早抛之脑后了,只经他一提醒,倒是隐约想了起来。”
“你一贯不爱搭理这些是非,当时怎么便起意为秦氏解围了?”太后甚是疑惑。
“还不是毛维那孙女,意欲挑拨苓儿发作秦氏,我宗室女儿也是她能利用得?”贺烨轻哼一声。
倒是这魔星一惯脾性,南阳王对他甚是关照,再兼衍儿在世时也对南阳王府格外看重,贺烨对南阳王一系的确历来不同,太后这么想着,便也放过了这事,只听贺烨继续说道:“秦二娘在秦朗院中设宴相请,便冲我直抛媚眼,又说要展示一下剑术,我见她眉眼生得倒还不让人讨厌,到底是将门出身,剑术还算不错,不比得那些扭扭捏捏世家女儿,一时觉得新鲜……那日兄妹两个联袂劝酒,居然把我灌醉了,秦氏酒量也的确不俗。”
太后板了脸:“你一贯荒唐,历来便不听我管教,也怪你阿兄当年放纵太过!秦氏怎比得那些勾栏妓子,她到底是侯府闺秀,你与她做了荒唐事,却还想着一件罩衣便能了断?”
“阿母可不要冤枉我!”贺烨气急败坏:“秦氏虽然有几分趣味,但容貌连沉钩都多有不如,我哪里看得上她?只不过她既投怀送抱,闲着也无事,便逗她玩玩而已……秦朗这人鬼得很,也不会让他妹妹轻易便被人占了便宜,不过是让秦氏照顾了我一阵。”
太后冷哼道:“那后来呢,你到底有没有……”
“没有!”贺烨急得就要赌咒发誓:“顶多就是摸摸小手搂搂小腰……我也怕秦氏把我缠上呀,将来我那王妃,必须要有天姿国色,如果我娶了秦氏,连张家都嫌弃者,岂不成了满京都笑话!”
太后:……是该气愤这魔星如此荒唐呢,还是该庆幸这魔星如此荒唐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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