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母若是不信,可以让宫人察验,看看秦氏是否处子!”见太后沉默,贺烨还以为是不信他这番话,气咻咻地又是一句,才刚说完却又反悔:“不行,我只知道我没与她行为床第之事,天知道她有没与其余男子行为,就算并非处子身,也休想赖上我。”
太后倍感无力:“那鲛珠衣又是怎么回事?”
“阿母,我可是堂堂晋王,历来不会白让人陪饮,秦氏既然也算取悦了我,我总不能一毛不拔,那时我想她到底是秦朗妹子,看秦朗面上我也不能太过小气,便送了她那件鲛珠衣,哪里知道兄妹两个居然联起手来算计我,亏我还为他二人打抱不平,把贺淇揍了一顿!”说到这里贺烨简直怒火冲顶:“不行,这口气不出,大不痛快,我这就去找秦朗!”
“你给我站住!”太后终于忍无可忍:“还闲事不够大?你今日这样一闹,我还不知要废多少精神想想怎么抚慰武威侯,毕竟他也是大周功臣,皇室不能寡恩薄待,你给我记好了,这几日乖乖待在你晋王府里,千万不要出去惹是生非。”
眼见着贺烨不服,铁青着脸色坐在那里直磨牙,太后再加一记重拳:“要是你再闹出什么风波来,到时我也只好让你娶秦氏为妃!”
这下贺烨气焰全消:“阿母行行好,烨保证唯阿母之令是从,就当这回是被疯狗咬了,只好自认倒霉,总不能再咬回去。”
太后冷哼:“我可还记得你缠着我索要鲛珠衣时,说要留给将来王妃!”
“我说过这话?”贺烨大惊失色,极度无耻地耍起赖来:“真不记得了,阿母,横竖这话也只有你知道,阿母不提,旁人也不会知晓。”
废话,她当然不会把这话张扬开来,韦太后没好气地说道:“今后可不能再闹出这样事故,你既一心要娶个显望千金,还得是个才貌双全,就得收敛脾性,行为这等荒唐事,人家可得对你避而远之,皇室总得要顾及体统礼法,也不能强逼婚嫁。”
见贺烨不以为然,太后长长一叹,挥挥手允他回府,高玉祥便立即上前讨好:“太后待晋王可真是慈爱,只奴婢看来,晋王怕是不服太后管教呢。”
“都是先帝纵得他这脾性,不过相比从前,他如今还算听教,总算没有辜负衍儿从前怜惜疼爱。”太后一时想起自己儿子来,直到临终之前还不忘交待贺烨要孝敬她这嫡母,否则贺烨这时也不至于对她言听计从,但孽种便是孽种,不是自己亲生儿子,又哪里能够如衍儿一般为她考虑。
就又想起天子,到底还是与妹妹血脉相连,无论她怎么戒备,都不能生疏这一对亲生母子。
便越更想念贺衍,哀叹命运不公,她好容易才有今日地位,但膝下没有子孙环绕,到底是孤苦伶仃。
高玉祥在一侧察颜观色,脸上忽然堆起极为谄媚的笑容来:“太后……奴婢早前呈上太后过目那画像……”
见太后并没像朝早那样怒形于面,高玉祥再接再励:“手法再好,也不能从根本上缓解……太后操劳国政难免忧重,可不能再委屈自己……”
这话大是语焉不详,然而高玉祥却达到了目的。
“安排妥当,若是走漏一丝半点风声……”
“太后放心,奴婢势必谨慎。”高玉祥笑得越发欢畅,扶着太后的手臂,缓缓走向内寝。
一刻之后,宫人鱼贯而出,只在殿外候令。
又过一刻,紫罗纱帐里,传出了妇人浅浅呻吟。
却被重重垂锦严密遮挡,殿外宫人当然不能听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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