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子贺洱主政首秀宣告失败,他自以为公正无私地处死了通敌叛国的罪臣杜渐宏,纵然不少臣公跪恳明察,亦无动于衷,下令将杜渐宏腰斩夷族,不想判决才下,杜渐宏便死于狱中,有人主张“以死申冤”,天子却咬定“畏罪自尽”,争执不下,急于求成的天子竟然下令要将为杜渐宏鸣冤的几个大臣以“同党”处罪,反而是谢饶平、韦元平等反对,三番五次恳请明察此案,就连元得志也拼死力谏。
奈何蜀王为保元得志这枚暗子,连天子都未知会,贺洱不知元得志实为蜀王党,以为他乃太后忠臣,根本便没有领会元得志的“暗送秋波”。
此时突然又有一“间佃”落网,供认原来是受突厥指使,挑生大周内乱,致使太后、天子反目,认为太后老道、天子愚顽,若天子亲政,长安不攻自破。
杜渐宏一案峰回路转,天子闹得灰头土脸人心背向。
这时便到韦太后展示高风亮节的时候,不仅为杜氏一族平反,追封杜渐宏为忠正公,亦没有再度阻挠天子视政,不过,她这太后仍然有辅政大权。
然而政事堂诸相,仅仅王淮准保持中立,一国军政,又怎有贺洱置喙之地?主断权仍被韦太后一手把控,龙椅上的天子无非摆设而已。
又因这回事件,但凡有人主张太后还政,便有通敌突厥之嫌,人家突厥可汉阿史那奇桑,可是巴不得大周天下被小皇帝弄得一团混乱呢。
蜀王再次败下阵来,而且这一回,让他甚至失去了部分正统派的支持。
他已经没有退路了,除了政变,彻底将韦太后置之死地。
也就是说,姚潜置关重要,这个无能窝囊的将领,竟然成为主宰政权归属的首要人物,还真是滑稽荒唐,令人啼笑皆非。
更让蜀王心惊胆颤的是,姚潜因贪功冒进,被突厥军伏击得手,自出征甘州以来首尝败绩,好不容易收复的肃州,再度被突厥联军占领,甚至连其长子,都被联军俘虏,用作人质,要求韦太后放回幸存者哈吉勒,这样一来,吐蕃只能死心踏地忠于联盟,韦太后损失了重新挑拨二国生隙的重要棋子。
胡汉之战就此陷入胶着,直到征平元年过去,甘州之危仍然未解,不仅长安,便连太原都被安北战场的阴霾笼罩——突厥联军兵分两路,集调回纥等二十万部,意图攻击云州城,雷霆固然严阵以待,然而竟遭遇数回险情,燕国公不得不从幽州支援,是以暂缓进攻榆州,潘博再得喘息之机。
因为耶律宏病逝,舒妃之子继位,舒妃竟被潘博说服,竟不顾北辽内乱,分军支援潘博,意图再犯幽州。
而情势一团混乱之际,却有一个神秘来客,求见晋王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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