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是我的错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死的人不是我。”江亦枫攥紧了手中的酒杯。
如果五年前,他没有失约,如果他也在现场,是不是就能保护她了呢?
又或者为她死的不是大哥而是他,她现在是不是就会更幸福,会不会也会有那么一点想念他?
玻璃酒杯‘哗’地一声被他握碎,晶莹地碎片扎地他掌心满是伤痕。
真是可笑啊,五年前的他连为她而死都不配,这样的假设原本就无比荒唐。
五年前,她是哥哥的未婚妻,她与哥哥的生母一样,出身名门,优雅而高贵,如同公主一样与生俱来的贵气,让人不敢逼视。唯有用最谦卑,最恭敬的心去仰慕才不会将之亵渎。
她与同样优秀到完美的哥哥堪称金童玉女,天作之合。
而他,江氏集团总裁与三流模特的婚外情产物,私生子的烙印,一直在母亲正式过门之后的很多年,都令他自惭形秽。
所以多年以来,他明明对她痴迷到几欲疯狂,却只能将全部感情压在心底,不仅仅是因为她是大哥的女人,也同样因为他内心深处的一抹自卑。
五年了,在大哥去世的五年中,他从那个不学无术的浪荡公子,变成了扛起江氏大梁的男人。
现在的他,可以成为她的倚靠了吧?
这些年来他时常这么想着,却没有勇气去确认。
也正是因此当他在谪仙楼看到舒离的那一刻,愤怒与痛心如同火焰一般在胸口燃烧,令他几乎失去了理智。
他无法接受自己心中最高贵的公主,竟然如此自我轻贱。
既然她选择自我毁灭,那就由他来毁灭吧。
凭借那一霎那的冲动,他终于坦诚的面对了自己的心,原来他是那么渴望得到她。
他也终于得到了他。
他手掌一握,玻璃的碎渣揉进掌心,鲜血就顺着指缝流了出来。
“五年前,她不肯相信我,五年后,我也不指望她能原谅我。”
但是无论如何,一旦决定抓起,就绝不会放下。
所以哪怕她恨他,哪怕最终只是自我伤害,他也不会放手。
舒离洗了一个热水澡,又在管家罗姐的软磨硬泡之下勉强吃了点东西。此时靠在床上,也不知道是昨夜被折磨地没有休息好,还是先前流了太多的眼泪,整个头又昏又胀,如同重感冒一般。
她甚至已经累到没有了情绪,刚想合上眼休息一会,却听到了刺耳的手机铃声。
看清了来电显示,舒离连忙强打起精神,按下接听键。
“喂,您好,舒小姐么?您的父亲舒启越先生的诊断书已经出来了,方便的话可以来我们医院一趟么?”
舒离的心微微一紧。
父亲中风昏迷已经三天了,此时医院打电话过来,却没有提及父亲是否已经苏醒,诊断的消息恐怕……
本想要问一下具体情况,却又怕没有勇气去面对,犹豫了一下才道:“好的,我一会就到。”
虽然浑身都酸痛无比,脚上还带着伤,但是一想到诊断的结果心中就焦虑难安,舒离换了一身罗姐准备的衣服,也没顾及着整理仪容,就匆匆出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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