脚上的伤口虽然包扎地很好,但是每走一步却仍隐隐作痛,不过作为一名专业的古典芭蕾舞者,伤痛本就是家常便饭,虽然不适却可以忍受。
舒离没有叫罗姐叫司机,而是自己打了个出租车,来到了一家较为僻静的私立医院。
舒氏进来股票连续跌停,如果舒氏集团老总舒启越中风住院的消息再传出去,对于舒氏无疑是雪上加霜,所以虽然这家私立医院的价钱颇为昂贵,但是为了不让父亲住院的消息泄露出去,也希望父亲可以在清静的地方安心养病,舒离将自己这些年来的全部积蓄都拿了出来。
然而还是不够。
“舒小姐,舒先生的脑部出血量过高,需要尽快进行开颅手术,否则会有生命危险……”
开颅手术,生命危险……
舒离的大脑有那么一瞬间一片空白,虽然在父亲昏迷的这几****已经做了许多心理建设,但是到头来她还是没有办法接受自己唯一的至亲,可能会离开她的事实。
“舒小姐,手术的费用请尽快支付,我们好安排手术时间……”
舒离回过神来,对面前的人挤出一丝勉强的微笑道:“请等等我,我会尽快凑齐的。”
手机攥在手里,舒离退了几步走到了窗边的角落,一遍一遍地翻着通讯簿。
犹豫了许久,终于咬了咬下唇,下定了决心,在‘二叔’的名字上,按了下去。
“嘟,嘟,嘟……”
空荡荡的铃声一遍又一遍地响起,却始终没有人接听。
舒氏落魄,父亲住院,这些往日拼命想要巴结的亲戚们一个躲得比一个远,三叔也是,大姑也是,现在连二叔,平日与父亲感情最好的二叔,也不接她的电话了么?
也许是没听到吧,不然发个短信看看?
纤细地手指微微颤抖,反反复复敲打了几遍,终于一咬牙,发送了出去。
却如石沉大海。
父亲一生不愿求人,养出来的女儿也一样高傲,若非真的没有办法,她真的没有办法向人低头借钱。
可是现在还有什么办法呢?
目光落在了最后一个名字上,娴姨。
电话很快地被接起,舒离的眼中闪过一丝希望之色。
却又极快地黯淡了下来。
“啊,是小离啊,你爸手术需要钱?哎哟,我哪里有钱啊,我倒是听说你跟江二少回了家?这可是难得的好机会啊,你可要抓紧了,江家可是家产雄厚啊,若能傍上他,别说你爸了,说不定舒氏都有救了……”
“你可要对江二少好一些啊,收起你的臭脾气,我跟你说啊小离,有钱的才是大爷,他看得上你,那是你的荣幸,你可别再整天一副冷冰冰的样子,怠慢了江二少……”
舒离狠狠地切断了电话,一颗心如同落入冰窖。
转过身来,看见主治医师还未走远,舒离好像抓到了最后一根稻草,跟上前去,用尽全部力气,终于将那句令她无比难堪的话说出了口:“医生,求求你,可不可以先安排我父亲手术,钱我一定会尽快凑齐……”
“舒小姐,不好意思,我们医院规定……”医生有些为难地说。
话头却被一个低沉而性感的男声打断。
“我的女人,不需要去求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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