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文儿看着吉阿水的小院,想起一件事,他问吉阿水:“我记得你说你是有父母的,为什么回去一次,只带回女人,你爹娘呢?”
吉阿水神色一紧,偷看了时文儿一眼,黯然道:“他们不肯跟着我到这边来,还说我被妖魔附了身。他们都听巫师的话。”
时文儿脸色一变:“那他们会不会报告巫师这件事呢?会不会巫师已经知道我们这一边的情形了?”
吉阿水张了张嘴,又迟疑了一下,最后说:“不要紧,他们都那么老了,什么活也干不了,没有人去理睬他们。”
时文儿欲言又止。吉阿水神色有异,他的意思,是让那两老儿活活饿死?可也听说,有些部落确实有此风俗,人老了,不能打猎做工时就由其自生自灭,连儿女都不管。如今阿水能想着去接爹娘,已经是受了外面的教化了,这两老却执迷不悟,又怪得了谁?
他微微叹息,最后还是忍不住说:“咱们汉人,以孝为本,无论如何,也不能让他们活活饿死却没有人管,再回去时,看看能带出来,就带出来吧。”
吉阿水迟疑着答应了一声,没再多言语。时文儿转身离开吉阿水的家,吉阿水跟过来,两人从地道回村寨,时文儿让吉阿水回了村里灵堂,这才沿着山路,走到悬崖上来。
他边走边往远处打量,只是林木参天,遮挡住了视线,各式各样的林木把根扎于悬崖峭壁的缝隙之间,在半空展开枝叶,不屈不挠的为自己争一块立足之地。
时文儿长舒一口气,一个人从身后的大树上攀缘而下,不用回头,他也知道那是年青云。果然,年青云快乐的声音从身后响起:“大哥,上树去看吧,能看到很远。”
时文儿依言,随着年青云上了树,果然,被林木遮挡住的山那边的物事,全都露了出来。面前全部都是连绵不绝是山地,山地上,是遮天蔽日的树。只是在这树木丛中,却隐隐约约的露出一座白色的石头房子的顶端。这房顶是方形的,像一根柱子,掩映于青枝绿叶之中。
时文儿把吉阿水讲的故事向年青云复述了一遍,说:“虽然他这么说,可咱们不能掉以轻心,万一那两老儿去巫师那里告状,咱们这边总是人少,又多是妇人孩童。”
年青云道:“大哥,那吉阿水再回去时,我想在后面跟着他,看看他那边情形到底如何,咱们不能总在这里听他说什么是什么。”
时文儿摇摇头说:“不行,你不能随便涉险,那些土人,彪悍的很。单看吉阿水的身手就知道,虽然你很灵活,可不一定能有他们速度快。没有万全之法,咱们只能防守。我想,那吉阿水比咱们更怕那两老儿说出这里的情形,他们土人不像我们汉人那般孝顺敬老,看他吞吞吐吐的样子,我怀疑,那两老儿已经死了。”
年青云吃惊不小:“大哥,你是说这吉阿水……这种人太可怕了。你还要带着他去洛阳?”
时文儿笑道:“这样的人才好用,只要有利于他的人,他就会拿着当天神。咱们现如今,就是他新生活的全部希望,他的那两个老儿,却没什么用处,还会脱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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