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船老大摇头道:“道长,海路不通啦,俺们也没法子,你不如从山路绕吧,走过两月,也就到了。”
盘蜒奇道:“为何海路不通?”
船老大道:“海中来了群怪鱼,各个儿长脖如柱,躯体如楼,牙长的跟大砍刀似的,如不除去,俺们也只能在此干等。”
盘蜒道:“那你们没了生计,喝西北风么?”
船老大道:“怪鱼将海中其余小鱼逐到岸边来,大伙儿近岸捕鱼,卖个好价钱,也不必下水犯险。”
盘蜒朝海中一瞧,果然鱼群无数,各个儿肥大,但长此以往,这海中必寸草不生。那怪鱼在深海吃不着东西,也非得到岸上害人不可。
盘蜒心想:“那怪鱼未必有他们说的那么庞大,若不过鲨鱼大小,我倒可设法除去。”问道:“诸位问过巢国国主么?他可愿派兵剿灭?”
船老大忙道:“这怪鱼乃是海神娘娘发火降灾,让咱们吃些苦头,领些教训,咱们当加倍虔诚敬拜,哪里可有怨言?更不能对它们动手。”
盘蜒摇头道:“老兄此言差矣,这世上未必有什么海神娘娘,即便”
话音未落,那船老大火冒三丈,拔出砍刀来,指着盘蜒道:“这人对海神娘娘不敬,小的们,将他抛海里喂鱼!”
盘蜒暗暗叫苦,自知嘴上闯祸,也不愿与他们动手,身子陡然倒纵出去,众海民眼前人影晃动,已不见了盘蜒,以为白日见鬼,无不大呼小叫,啧啧称奇。
盘蜒回到镇上,小心翼翼的问了一圈,见有许多游人困在此地,前进不得,又不愿再行千里,翻山而过,陆陆续续有人返回。
盘蜒试着算卦,卦象说:“按兵不动,有朋远来。”他心想:“看来不过是一时之灾,我且静观其变吧。有朋远来?有朋远来?莫非会有熟人来么?”好在他带的金银甚多,更可以幻灵内力讹钱,便在镇上找一雅致客栈住下,潜心练武,倒也清闲。
等了许久,天天询问,仍无人愿意出海,倒也听到不少消息:这镇上众渔民船夫皆听命于一武林大派,名曰金舟派,门主乃是昔日威震当世的人物,人称“澜海王”,如今在此主持局面,远离中原江湖。
盘蜒心想:“澜海王?此人在武林中名声鼎盛,号称‘众妖之上屠邪手,万仙之下海魔王,九山之巅天外剑,五洲之内泰道家。’,并称‘邪魔外道’,乃是当代凡间宗匠,据说武艺登峰造极,与东采英那老祖宗荼邪齐名,连万仙都给他面子,不知真实功夫如何?以此人名望,岂能受困于区区海兽怪鱼而不敢动手?”
他有意去见那澜海王,但此人帮派位于一山中大殿中,防备极为严密,盘蜒不愿硬闯,唯有作罢。
这一日在茶铺中喝茶,又听人说道:“中原天子统领大军,打入我国,激战甚是惨烈。听说咱们连战连败,唉,只怕从此兵匪不断。”
又有人道:“咱们坛海有海魔王坐镇,管他天子地子,怕他个鸟?只要海魔王发话,那皇帝也得抖上半天。”
另一人道:“咱们巢国都城远悬海外,要么隔着大山,通行艰难,调军不便,瞧来咱们这儿是不想守了。罢,罢,罢,换谁做主,都是一般。跟从巢国国主,不如跟着中原天子。”
那几个渔夫争吵起来,说那人投敌叛国,大逆不道,那人甚是害怕,索性不言。
盘蜒暗想:“不知东采英将军是否也快来了?莫非那有朋远来之卦,指的是他?”
正在思考,忽然见茶铺中走入三人来,众客人纷纷侧目去看,无不暗赞:
只见两个男子,三十岁不到年纪,看来器宇轩昂,衣衫讲究,远远观之,便觉气度不凡。
再瞧一少女,真个是玉颜花貌,难描难述,衣着淡雅,手持长剑,杨柳腰,金莲步,面色如雪中红梅,便是微微一笑,可令众生颠倒。
盘蜒又惊又喜,想道:“义妹?她怎地会来这里?”这女子正是他那结拜的妹妹陆振英,看来卦象所说,便是此人。
陆振英等三人找一处入座,并未留意盘蜒。盘蜒心想:“他们三人江湖经验不够,入座之前,岂能不查探周遭?”
其中一方脸男子道:“振英师妹,你昨晚可是去海边游逛了?”
陆振英点头道:“回禀郑师兄,我确是外出,但你二人皆不在客栈,我无法可想,已留言告知。”
那郑师兄皱眉道:“师妹,你女孩儿家,年纪又轻,独自一人,若无人作陪,在这般偏僻之地,万万不可独行。下回你要出门,预先知会一声,便由我陪你如何?”
另一人道:“师兄,师妹愿意自个儿散心,要你多管什么?师妹,他管东管西,甚是麻烦,我这人最是乖觉,由我作伴,可比他强的多了。”(未完待续。)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