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问天问道:“此人是谁?我不知他身份,如何下的了手?”
灵王道:“此人是谁,无足轻重,即便是不相识的人,你也得替我杀了。”
阳问天摇头道:“灵王大人,我不杀无辜之人,此事恕难从命。”
灵王瞪了秋羊一眼,秋羊脸色惊异,走到阳问天身边,捏他掌心,亲亲脸颊,道:“问天,就当时为了我,成么?”
阳问天心头一阵迷醉,险些就要答应,但蓦然间定住心神,道:“羊儿,你说灵王大人是个大英雄,大英雄又怎会滥杀无辜?此事是灵王大人考验我来着。”
灵王现出怒容,冷冷说道:“阳问天,秋羊儿替你担保,你若不服号令,可知秋羊儿有何下场么?”
阳问天心头巨震,惊慌失措,见秋羊泪光莹莹、楚楚可怜的模样,顷刻间双手发颤,如何镇定的下来?他想:“若这灵王并非试探,而真要我杀人?我又该如何?难不成真下手么?”
秋羊走到那蒙面人身边,一扬手,摘除面罩,露出一张粗犷的脸来。阳问天脸色剧变,喊道:“兀勒大哥!”
灵王道:“不错,此人正是与你有大仇的兀勒!你不除他,他迟早要杀你报仇!”
阳问天道:“不对,不对!兀勒大哥已经原谅我了。你们为何如此苦苦相逼?”
那兀勒眼神空洞,说道:“阳问天,你害得我好苦,我要杀了你,抢你老婆,宰了你儿子,抽筋扒皮,才能泄恨。”
阳问天惊疑不定,不知兀勒所言为何与先前大相径庭。
秋羊儿眸中含泪,道:“问天哥哥,只要你点一点头,我替你杀了这人如何?你答应杀人,我也不用你脏了自己的手。我俩同心,都是一样的。我我不愿死了,想要永远陪伴你。”
阳问天看看灵王,又看看秋羊,依稀觉得,只要自己答应,就永远无法摆脱这灵王掌控。
就像于凡那样。
他眼前仿佛又出现了于凡临终的情景,耳畔又响起于凡遗言。
他说:“问天你是个好孩子你身上的侠气莫要因我而毁。是非黑白,你你需看的清楚。”
他又想起吴奇所说:“无论如何,你不得舍弃心中侠义,这才对得起各位长辈的教导相助。”
阳问天本是元人皇族的一位纨绔子弟,游手好闲,随随便便,心机不深,计谋不灵,见识差劲,冥顽不灵,他知道自己什么都不是,若无朋友、长辈相助,他注定将一事无成。
但在他心底深处,他明白自身唯一值得夸耀之处,不在容貌,不在武功,而在心中的正气。那正气来自苍鹰,来自于凡,来自吴奇,来自他曾经憧憬的、梦想中的父亲。
若这正气没了,阳问天就是行尸走肉,还不如死去。
阳问天把心一横,伸出手,秋羊儿哈哈一笑,递过匕首来。阳问天拿了匕首,反而往后退了两步,学着于凡模样,对准自己胸口,喊道:“羊儿,你就当没遇上过我!咱们来生再会了!”
秋羊、灵王不料此人这般反应,齐声喝道:“住手!”神色紧张万分,似乎他性命至关重要,万不容有失。
阳问天全闹不清前因后果,脑子也模糊不清,可死意已决,只摇头道:“你们要我杀兀勒大哥,我宁愿自己死了。羊儿,我曾答应与你长相厮守,可惜我做不到。”
灵王眼珠一转,突然仰天大笑,说道:“好,我果然没有看错人,问天,你确是响当当的好汉。从今往后,我视你如同爱子,定叫你飞黄腾达,享尽荣华富贵。”
话说一半,大堂中有一人也发出笑声,那笑声甚是癫狂,似乎觉得灵王此言可笑极了。
堂上众人皆不明所以,慌忙张望,灵王恢复镇定,冷冷问道:“是何人躲躲藏藏,偷听我等隐秘?”
众人眼前红光一闪,蓦然现出个人影,此人是个俊美公子,一身红衣,器宇轩昂,脸上笑容敛去,神色殊为冷漠,正是逐阳神教的教主白夜。
白夜道:“邵威灵,你觊觎这天阳灯的大威力,只可惜不通逐阳神功,无法运用,想要夺取问天公子体内灵元。但他功力太高,你无法强夺,须得他心甘情愿,将那灵元度给你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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