盘蜒道:“穿上衣物吧,免得着凉。”
道儿笑着说:“我这般内功,怎会着凉?除非被你折腾出病来。”虽这般说,毕竟仍有少女的矜持,找寻衣裙,收拾妥当,见身下落红,不由得满脸发烧,心中又惶恐,又骄傲,满腔爱意,流淌不休。
她仍不想就此起床,盼与盘蜒说些情话,有些心思,她昨夜不敢启齿,但眼下两人如一,她再无必要隐瞒。
她道:“蜒哥哥,你们万仙的人,当真无法生养么?”
盘蜒道:“这还有假?数千年来,从无例外。”
道儿大失所望,黯然道:“唉,没准我这湖中女神体质特异,能够怀上你的孩儿,不然我总觉得少些什么。”
盘蜒哈哈一笑,道:“你不必多想,这并非你的过错,而是万仙的麻烦。”
道儿眉头舒展开,又问道:“我眼下是你夫人,与你比谁都亲,对么?”
盘蜒道:“这是自然。”
道儿说:“我瞧你平素许多事,都与小仙女商量,我替你担心,却不知你在说些什么。从今往后,若有难处,你需第一个让我知道。你若与小仙女相处,最好能叫上我。”
盘蜒微微迟疑,尚未答话,道儿叉腰站起,嗔道:“怎么?在你心中,我仍比不上那位小仙女么?那你为何不娶了她,反而先讨我过门?”她身为沙鱼龙国湖中女神,其实颇为独断要强,且深谙御下之道,这多月来低声下气、苦恋痴缠,实则大违她本性,如今名分已定,站足道理,该是她的,她寸步不让。
盘蜒拉住她的手,柔声道:“全听你的,谁让你是我夫人?”
道儿顿时怨气全消,喜道:“我就知道你对我最好。”与盘蜒搂在一块儿,抬起小脑袋,亲他鼻梁、嘴唇,抚摸他胸膛,说着绵绵情话,回忆起过往之事。
忽然间,她掐盘蜒一把,凶巴巴的说道:“死冤家。”
盘蜒奇道:“你为何骂我?”
道儿嘻嘻轻笑,脑袋埋在他胸口,这才看他双眼,道:“你当初怎么想的?催我入魔,令我恋上苍鹰,让我恨透了你,又骗我穿得像个妓子,在雪地里向你投怀送抱。若其中稍有差错,我俩怎能有今天美满婚事?”
她所说情形,当时看来,皆极为凶险,剑拔弩张。可到了眼下,却变成了刻骨铭心,永世难忘的共同记忆,无论彼时如何艰辛凄惨,在她这时看来,无不美好,值得铭记。
盘蜒愁眉苦脸,道:“夫人,是我错了,我向你赔罪,好不好?你若气不过,就照我背后那无防备处捅一刀,算是补上当年失手。”
道儿推他一把,嚷道:“你又欺负我。”
盘蜒道:“我怎地又欺负你了?”
道儿说:“你要我刺那一刀,非得你趴在我身上,与我紧拥缠绵,我被你如此对待,自个儿都快欢喜死了,如何能够刺你?你是存心要与我那样,对么?你这狡猾的死鬼。”
盘蜒笑道:“你难道不愿?”
道儿脸蛋红扑扑的,眼光如水,道:“我愿与你好,却万万不愿刺你一刀,否则我成了寡妇,只能陪你一块儿死了。”
盘蜒轻梳她秀发,道儿见他并不更进一步,微觉失望,但至此已深感喜乐。
她又道:“我为了你,死也死过,活也活过,这世上谁也比不上我对你好。所以啊,我这正室夫人,当得顺理成章,名正言顺。你是我丈夫,从现在起,要对我比其余女子更好。”
盘蜒道:“你这话一半对,一半错。”
道儿急道:“怎么?你不听我的话?”
盘蜒道:“莫急,莫急,我确要对你最好,此半句话确实不错。但我并无其余女子,又如何对她们好?”
道儿笑曰:“你这滑头!你当我不知道么?以往你在万仙,可着实有许多相好,加上靡葵巫师,红香师父,小默雪,小仙女”
盘蜒摇头道:“她们离此太过遥远,此生此世,只怕都不会再见了。至于血寒道长,在我心中,压根儿便算不得女人。”
道儿大乐,说:“小仙女这般绝丽,你少给我口是心非啦。”顿了顿,又道:“即便见到,你也得瞧我脸色行事,若被我知道你瞒着我,做些偷鸡摸狗,见不得人之事,哼哼,我可绝饶不了你。”说罢目光闪闪,精神振奋,流露威严,似乎成了掌控盘蜒命运的女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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