荼邪问道:“这物件有何用?”
荒芜痛苦摇头,难以答话,东采英轻触她伤处,动作轻柔,荒芜从未被人碰过这地方,毛发直竖,脸上发烧,一颗心跳的厉害,再顾不得疼痛。
荼邪道:“这虎皮咱们都碰不得,难道也毁不去?”掌心运劲,宛如铡刀,再抓上那虎皮,荒芜“啊”地大声惨叫,眼睛翻白,似快要死了。
东采英急道:“这虎皮上有咒术,这这是她的皮么?”
荼邪懊悔至极,道:“我好生糊涂,这虎皮一旦毁掉,这丫头也活不成了。”
这祖孙二人内力虽深,可替人治伤,并非所长,一时慌了手脚。此时,忽又有两人飞速而至,其中一美丽少女快速出指,触碰荒芜要穴,这功夫真有奇效,荒芜病情登时平缓。
东采英长长松了口气,见那少女,倒也认得,正是先前那叫雪冰寒的道士,而另一人则是先前并肩作战的吴奇。
先前盘蜒赶回履族驻地,途中碰上关切而来的血寒,两人还未说上几句话,便听到荒芜呼喊,立时赶到此处。
血寒细细看那虎皮,秀眉紧蹙,东采英简略说了这虎皮来历,血寒道:“这虎皮上有炼化挪移的功夫,取自荒芜妹妹的亲人,只要她活着,这虎皮便能完好,若虎皮一旦毁坏,她也活不成了。”
荼邪咬牙道:“这鬼虎派倒行逆施,因信奉这阎王,竟做出这等黑心之事?”
盘蜒对血寒道:“那暴虐阎王非但指使鬼虎派,连那黑蛇教也与他关联紧密。黑蛇教所使的残剑功夫,与暴虐阎王如出一辙。”
血寒嗯了一声,又道:“而这黑蛇教徒,似与许多年前害我族人的那邪教有关,只怕非同小可。”
正议论间,荒芜转醒,看见血寒、盘蜒,弱声道:“雪道长,吴掌门,又是你们救了我?”
盘蜒道:“是狮心王救人在先当时鬼虎派的腾角牙便是因这虎皮来追杀你么?”
荒芜道:“正是他们说要将这虎皮送入蛇伯城,借此害了东采奇姑娘。我于心不忍,便将其盗走,这本就是用我娘的皮我挖开自己肚子,将其藏在里头,是山中那些好心的猿猴救了我。”说到此处,泪如雨下。
血寒哀叹一声,搂住荒芜,轻轻抚摸她毛发。
盘蜒道:“这虎皮上所书死者名字,多达数十万,又是从善良女子身上剥离的皮肤,怨气极重,或许正是召唤暴虐阎王的邪物。他所以要将其夺到手,便是为了自由行走于世。”
血寒曾听盘蜒简短说过遭遇暴虐之事,又问道:“可他此刻显已能自如行动了,你不说他一刀可夷山为平么?”
盘蜒摇头道:“他说自己仍功力不全,是了,今夜月色明亮,灵气浓厚,他才能赶来捉拿荒芜。”
东采英说道:“既然如此,咱们可得好好设法保护这位荒芜师妹。吴奇掌门,你们之后要去何处?”
盘蜒道:“要去乘黄山脉,寻一黑蛇不扰之处,安顿下来。”
东采英黯然道:“黑蛇不扰,谈何容易?有人说若举国信奉聚魂山阎王,定时宰杀活人供奉,便可免于灾祸,但那不过是无稽之谈。有些地方,阳光充足,确实极少有灾患,但到了冬季,仍不时有人被黑蛇所害。”
盘蜒道:“那驱蛇香呢?若有落地生根,或是漂泊不定,不就太平了么?”
东采英摇头道:“若真有人夺得此物,必惹来无数抢夺,徒增杀戮而已,我那狮心国中,本从某处得来不少‘落地生根’,但风声传出,百姓以为我有私心,只顾自个儿,不顾平民死活,闹得各处造反,死伤反而激增,我只得将这驱蛇香送人,这才换得太平。”
盘蜒哈哈笑道:“世人不换贫而患不均,若连这活命之权都比不上贵族老爷,焉能忍耐不反?”
东采英苦笑几声,又道:“待在这荒山中着实不妥,此地离我营地不远,两位若不介意,不如到我那儿去喝一碗热酒如何?”
盘蜒面对东采英,着实心中有愧,不想过多结交,但血寒拍手笑道:“若是好酒,一杯可不够,咱们英雄好汉,岂能不喝他个十斤八斤的?”
东采英大声道:“道长真是女中豪杰,好,只要道长酒量足,十斤八斤,都由我老东请了。”
盘蜒仍在犹豫,血寒道:“荒芜与你身上都有伤,我总得找一安稳地方,替你俩施救。怎么?你怕东狮王对你动手动脚,意图不轨么?”
盘蜒这才笑道:“你这尖嘴道士,好吧,全由得你。”
东采英大喜,在前引路,走了十里地,来到另一河谷,有山石遮风挡雨,帐篷宽敞,河水清澈,果然是处风水宝地。帐篷中有十来个士兵,皆是身手高明的干将。
走入帐中,血寒替盘蜒、荒芜治疗一番,不久已复原大半。随后东采英带来美酒,斟满酒碗,分给盘蜒、血寒、荒芜。他与荼邪酒量极大,一口便将大碗喝干。血寒逞能,也是酒到碗干,好生利落,她不运功抵挡,几合已喝的醉眼朦胧,靠在盘蜒身上呼呼大睡。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