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清只好寄托功名,想着上京赴考,考取功名,便可跟张玉兰长相厮守,奈何却是名落孙山,张玉兰是孝义两难,最终是选择了父母,不要情郎。
“都头。”张玉兰侧着身微微欠身,算是给武松行礼,“你我第二次见面,小女子仍旧怠慢了,多有得罪。”
武松心中一凛,也不得不佩服,在这个档上,她还能一一作别,丝毫不失礼法,若然是书生,定然说他是迂腐,可是一介女子,却是要说她蕙质兰心。
倒是那丫环盈香十分焦急,低声道:“小姐,这人脑子有点问题,赶紧回府吧”
张玉兰轻轻的摇摇头,叹了一口气,似乎是对玄清的无奈,她走得很慢,没有一点紧迫。
玄清抬头呆呆的说道:“你我早已有夫妻之约,今日却成陌路人,你跟师父师叔道别,跟其他男子道别,却连跟我说一句话的耐性也没有”
武松听他说得凄凉,心中十分可怜他,忍不住说道:“玄清,情爱的事情岂能”
“啊--”
武松还没说完,玄清突然发作,也不知从哪里抽出一把匕首,一下子架在张玉兰脖子上。
“啊?是你!”
武松是站在了江河交汇处,本来是可以阻止这事情发生,可他并没有行动,一来,他对玄清产生了可怜之情,想着这人不过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不会对张玉兰有什么危害,二来玄清亮出匕首,盈香一声惊呼,张玉兰回头一看,脸面第一次出现在武松眼前,可是,武松却是认得她,所以惊疑了一下,没有出手。
原来这张玉兰便是那天马车闯进快活林,从马车上被甩出来的小姐。
“嘿!都是你这多嘴的丫头,定然是你日夜在小姐面前说我的不是,小姐才对我越发冷淡!”
“啊!”
玄清说着说着,扬起右手,用匕首柄在盈香脑门上一敲,盈香当即当地,头破血流。
他敲倒了盈香,那匕首又对着张玉兰的咽喉,张玉兰的神色跟平常无异,可声音有了一丝的颤抖,“你要做什么?”
“小姐,小生只想跟你诉说衷肠,并无伤害之意。”玄清对着张玉兰又恢复了儒雅。
“你要跟我说话可以,不过要答应我一个事情。”
“小姐,你的事情,小生何曾不答应的。”
“先给盈香疗伤!”
“自然可以!”玄清立刻对冲虚子说道:“师父,劳烦你给这位小姐姐疗伤。”
冲虚子立刻过去,用香炉灰给盈香止血,武松冷冷的观看着,他想看准机会,救出张玉兰,可是那玄清无论如何,匕首还是在她咽喉前两寸。
“玄清,你对小姐一往情深,在下十分敬重,就不知为何有情人不能成了眷属?”
武松知道无论自己身法多快,玄清终究是可以快他一步伤了张玉兰,便想跟他说话,分散他的注意力。
“兄台,你不知道,是小姐变了心!”玄清是因为情殇才出家,以为天天诵读道经可以求得心中平静,结果更添了思念之情,可庙里的道士也不会听他诉说衷肠,此刻武松问了,他如同看到自己,不吐不快。
“小姐没有变心,只是父母之命难为,你若爱惜小姐,便要替她着想,若然你能够考取功名”
武松担心他一时激愤,便顺着他意思说,说张玉兰是身不由己,其实是喜欢他的。
“考取功名?”玄清奇道:“我就是考取了功名,才回来找小姐,结果她却是另嫁他人了,当时我赴京赶考的时候,她明明说要等我回来”
“啊!”
这一下倒是出乎了武松的意料,他以为玄清是因为没有考取功名张家嫌弃他,可想不到他是已经考取了功名,张家还是把张玉兰许配给他人了,这样说来,倒是张家不厚道了。
武松心中一怔,觉得有些不妥,立刻说道:“玄清,小姐她也没有许配给他人啊。”
叶孔目说张玉兰是未出阁的女子,他为人方正,从来不会说假话,自然是真的,武松才有此一问。
“怎么没有!”玄清手上发抖,匕首却是又近了一寸。
“我考取了功名,想着回来报喜后,再回京听候封官,她她却嫁作他人妇而且有了孩儿不是说好至死不渝的么,为何却又等不了”
“有了孩儿?”武松更加奇怪,武松不懂像老太君那样,可以知道一个女子是否处子,可要说这张玉兰已经有过孩子,怎么也不像啊,“玄清,你倒是上京多少个月了?”
“十年!所谓十年寒窗无人问,一举成名天下知!她不是说好跟我有三生约,十年在三生里,不过是很短的一个时间!”
以前考取功名的,不要说十年,便是考到头发花白的也大把人,可这张玉兰才十五六岁,十年前跟玄清有三生约,那时候不过五六岁。
若然是指腹为婚的,也不能说三生约啊,这三生约明明是男女之间的约定,而不是父母之命。
武松能多想,他看得玄清情绪激动,手上抖颤,知道是机会了,他若然自己动手,很容易伤了张玉兰,只能让张玉兰自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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