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光接过拜贴打开一扫,沉声道:“稍待。”打了火把回身便走。
郭北“哎!”了半声,隔着门缝眼见火把光渐去渐远,三人只好站门前等。
这边儿春光去了正院。
待进了院门,见廊外垂手站了两个小丫头,春光上前问:“大人没歇么?”
挨近厅门的小丫头接话道:“大人吩咐了,若管事来不必通传,管事自进去罢了。”说着话,抬手掀了帘子。
春光迈步进了厅内。
厅内灯火通明,王盎盘膝坐在正中毡毯上,正一手拿了长枘舀子舀酒,门帘子一响便抬眼看过来。
春光上前揖礼:“大门外有人自称是陈候所派,递了贴子要见大人。”说着话,掏了拜贴捧上。
王盎瞄了眼贴子,不耐烦道:“小九早来了信,言小陈候必会投贴求船,拿走拿走,就言本大人召陵访友未归,庄中无人作主。”说罢,只顾一个心思煮酒。
原来主子早防了这手。自己还道需的好生劝劝,如此倒是省事儿。
春光心里嘀咕,面上却是恭恭敬敬,揖了礼道:“是,仆谨遵大人令,这就去撵人。”
出来正院,春光走到半途,眼珠一转,抬脚拐去九公子住的小院,进去只说渴了讨抔热茶喝。
等寒塘煮了茶,这人慢悠悠呷完,这才又打着火把晃晃荡荡走去大门。【零↑九△小↓說△網】
外头寒风刺骨,大门外除了院墙便是下马石,郭北三人连个避风的地方都找不到。
三人正冻的手脚发僵,郭北见门内光影一闪,顿时大喜上前:“可问过大人了,开门罢!”
前些天谢姜途经颖河时,曾在庄子里歇了两个时辰,对于陈元膺,春光自北斗嘴里也是听了几耳朵。
春光仍将贴子从门缝里塞出去:“拿好了,我家大人去召陖访友未归,庄中无人作主,你们还是走罢。”说罢,再不等郭北出声,打了火把便走。
既然庄中无人作主,方才为甚不说?
这分明是托辞,托辞!
郭北咬牙切齿一会儿,抬眼看看大门,火把光己是渐去渐远,只好悻悻摆了手道:“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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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势时缓时急,又下了两天终是停了。
依着往常,九公子用过早食便会去外院,这会儿九公子净过手,眸子一瞟谢姜,淡声问:“许久不曾与阿姜对弈,阿姜可有闲瑕?”
近几天这人忙的脚不沾地,今儿个怎么闲了?
谢姜心里嘀咕,脸上却是声色不动,欣然道:“难得九郎忙里偷闲。”说罢,转眸吩咐北斗:“将画室收拾了,再多点几个碳盆。”
北斗忙应了出门。旁边几个服侍的小丫头见状,一个拧了巾帕捧上,另两人便揣着托盘收拾碗碟。
谢姜净过手,将巾帕递给小丫头,便眸子一瞟九公子,站了起来。
九公子眸中闪过几分好笑,上前揽过谢姜道:“走罢。”
两人方走到廊下,谢姜扫见凤台自木挢上大步流星过来,便脚下一顿。
“阿姜毋恼。”九公子抚了谢姜肩膀,温声软语道:“纵使有事,倒也不耽误对弈几局。”
不知道是不是多心,谢姜总觉的眼前这位今日有些怪异。
两人进去画室,屋子里已燃了碳盆,临窗矮榻上铺了兽皮毯子,正中摆置了小案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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