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股酸味扑面而来,宛月掩住口鼻,嫌恶的退开。
陈煜毫不在乎的抬起袖子擦拭嘴边,复又朝她笑道:“莲儿,来,随本殿下喝一杯,喝一杯便好!”
“滚开!”宛月不予好脸色,扭头看了眼窗口外,伸手便撑住窗沿,谁知陈煜从身后猛地将她抱起,她一惊,下意识的拔下头上的发簪朝身后刺去!
嘶的一声。
陈煜身上的华服破了一个口子,那支发簪不偏不倚,刺在他肩胛上。醉意消退几分,陈煜的眼前才清晰起来。待看清眼前的人并非莲儿,他顷刻便松开了手。
“无耻!”宛月对这位太子的嫌弃恍然增多,她也不取回那支发簪,冷着眼便从窗口跃下去。
厢房离院落足有数十尺高,宛月攀住房柱滑下。陈煜追出来看时,那抹身影已经隐入黑夜!
他忍痛拔下刺在肩上的发簪,藏入袖里,咬牙唤出那个名字:“宛月!”
翌日清晨。
陈煜回了趟东宫。
昨夜在燕淑楼悄悄请了大夫来瞧他的伤势,但陈煜对自己的万金之躯显然不放心,一大早便回东宫宣了御医前来察看才罢休。朱儿忙罢了,听闻他负伤而回,吓得魂飞魄散。
请御医瞧过以后,还好只是小伤,调理几日便无大碍。
“殿下,您可别再吓小的了!”朱儿提心吊胆道。
陈煜一笑:“放心,死不了!”
“这几日江淮乱的很,殿下您还是好好待在东宫罢!”
“东宫更乱!”陈煜躺好。嗤笑着。
那几位良媛闹腾得让人心烦,他可不愿意待。
朱儿会意,却还是劝道:“昨夜有人闯入天牢杀了女巫大人,小的担心那些胆大包天的贼子……”
“闯入天牢杀了人?”陈煜惊起截断他的话。眼里有的只是好奇,“天牢是什么地方?重兵把守,谁能闯得进去?还杀了人!”
“八成还是宫中的人!”朱儿四顾之后压低声音,“是两个女子,穿着宫娥的衣裳,身手了得,侍卫追了一夜还未追回。听说,是拿着朝云宫的玉牌进去的。”
陈煜片刻坐好,袖中的发簪轻刺皮肤。几许凉意。
仿佛想到了什么,他起身便走出去。肩上的伤口方包扎好,他一动又引来痛意。出门之际,急急忙忙的跑过来想要看他伤势的赵良媛一不小心与他撞个正着,陈煜不耐烦的将她推开,唤来朱儿:“我要进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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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低低吹过草丛,摇荡着绿意。
军帐外,护送段渊回都的队伍已经列好,三百骑军簇拥着一架宽敞的车马,正静候段渊。
纪夕板着脸。虽然对顾镶的这一决定颇为不满,但段渊被掠之事与他脱不了干系,顾镶以不追究他护驾不力为由命他麾下的人护送段渊回都。
一众文臣早早便列队等着同段渊回去。
侍婢侍奉段渊穿戴好后,顾镶领着他出来。
段渊踏上马车之际,朝大淮的方向望了一眼。
他失约于少女,不知道她如今如何了。
他终究还是胆小懦弱的人,即便望月有着恨不得将他千刀万剐的纪夕,可他知道,这里也有愿拿性命换他安全的人。想要保住自己。唯有回到顾镶身边。
幽林里为她豁出性命的勇气,恐怕今生仅此一次罢。
“萧钰……”段渊低唤了一声。只有自己听得到嘴里发出的声音。顾镶催促着,他才上了车。
队伍不过片刻便踏上了回都城的驿道。
顾镶在一旁,与他说起大淮。
这几日里。大淮似乎生了许多变故。攻打望月的计划因此被撂下,望月刚折了大将,正好借此休整军队。因担心大淮趁不备打来,纪夕暂且留在前线,以防不测。
顾镶说了许多。
但段渊听进去的,却只有从西南王府打听到的消息。
西南王被人下毒昏迷不醒,王府事宜均由芜妃掌管,那萧钰如今的处境会是如何?
她除了西南王府,应当再无处可去,只是,王府如今这般混乱,万一她被卷入其中……
“王上。”顾镶将他的思绪拉了回来。
段渊点头示意,顾镶说道:“回都后,必须对纪夕多加防范才是,臣想,王上应当要拥有自己的军队!”
“军队?”段渊一震,他一向连政务都不管,更别说那些招兵买马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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