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甫寒光魅眸沉了一下。
到底是什么东西?
老头儿看到皇甫寒光的神情,他笑得更深:“皇甫府与我世代约定的东西,见它便履约,拿出来。”
老头儿把手一伸,就在这么一瞬间,齐明荷紧张了一下。
因为只看到眼前的身影一掠,然后下一瞬,老头子已经把整个身子都挪到了面前来,此刻就这么站在皇甫寒光身前。他朝皇甫寒光伸出了手,皇甫寒光也几乎是一瞬间,把齐明荷往身侧一护,以防最后的万一。
看到皇甫寒光在这时候都不忘把齐明荷牢牢护起,又顿时把目光放落到齐明荷隆起的小腹上。
他笑了一下:“看到这一次连皇甫府的媳妇儿都来了,我就不闹那么多虚的了,直接开口与你们要。”
“把东西给我,见了它,自然给你们想要的。”
老头子笑嘻嘻的,霎时就没个正形,身后就是那飞泻的流瀑,悄无声息,仿佛定格成永恒。
皇甫寒光把邪眸一敛,垂眸落到了他的手上,此刻眉头跳了一下,试探出声:“玄令?”
老头子闻声目光一变,终于哈哈大笑起来,也没说对,还是不对。
萧宇此时在一旁已经有些不耐烦,一个摸不着脾性又故弄玄虚的怪老头,霎时把手放到了腰间,似是要拔剑相对。
就在这一瞬,皇甫寒光把手一抬,看着老头儿:“云崖天下皇帝冢,塞北江南皆列土。”
老头无视萧宇的戒备,点点头笑了。
他已经老了,刚才也知道了那样一件事,几乎也没有太多想要活得更长久的念头,此时只想把故人交代的事情做完。说实话,若不是皇甫寒光此时终于寻到了这云香山来,找到了这云崖,发现了他守着的“帝王冢”,他可能也撑不了多久了。
此时,只想皇甫寒光明白,他要的究竟是什么。
他不会给他提示,因为他的原则是做到将那一份“东西”护得万无一失。
老头儿精锐的目光与皇甫寒光的眸光交汇,两个人皆沉默了一会。
齐明荷此刻站在一旁,只觉得心里头有些着急,终于……
皇甫寒光在这目光注视下,动了动嘴角,抬手伸入衣袍中,从胸襟前掏出一个物件。
齐明荷皱了皱眉头,仔细凝视了一下,这才看清那一个东西——玄铁所做的牌子,颜色有些乌黑,盘着两只飞龙,颇有皇家威严。
老头儿此时看到这么一件东西,终于目光一凝,眼中的精光收了起来,一瞬间僵在原地,仿佛回不过神来,仔仔细细看了一会儿,这才幡然若叹:“皇甫文褚这人……”
“当初与我约定,他去夺天下,我帮他放着这个东西,如若他有事,他就过来取……我一直在等着他,却没想到他是死了,我老头儿还以为他是成了帝王,安然无恙……所以才把我遗忘在这里六十年。”
“我老头儿守诺,所以不会走,一直守到有朝一日有人来取,却是没想到发生了那么多事情……”
老头儿眼眶有些红,风吹过带起他头上的白发,多了些仙风道骨的味道:“是我老头儿健忘,他说过的,若是他出事了,他的子孙儿们自会来取。”
皇甫寒光邪肆的眸光有些沉,把玄令交给了他。
老头儿再笑着开口:“见玄令如见皇甫文褚,你等等我,我老头儿这就回去取给你。”
话音刚落,齐明荷只见老头儿的身影一掠,霎时又神出鬼没,头顶上那悬空的瀑布又发出了声音。一般有这声音出来,便是有人在穿越帘幕了。齐明荷怔怔抬头看着……这老头儿的功夫也太好了。
要是那会儿打起来,还说不定会打成什么样子。
所幸,皇甫寒光长得与皇甫文褚有几分相似,所以老头儿一看到皇甫寒光就气势放缓和了。
就在齐明荷神游九天之时,头顶上又响起水声,这会儿赶紧抬头,终于看清老头儿的动作了。老头儿把两叠上了年头的东西送了出来,稳稳落在皇甫寒光面前:“这些就是当年皇甫文褚托付给我看管的东西,还给你。”
守了大半辈子,终于物归原主。
皇甫寒光眸光落在那两叠东西上,兴许是上了年头的缘故,封面的锦纹有些暗黄,但仍不掩气势,与之前在溪园密室看到的那些前朝旧物相似。到底是什么东西,才会让皇甫府将它的存在传了个世世代代,甚至……皇甫廉政还为了拿到它而丧了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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