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搁着吧,本宫还有话问你。”这般说着,那拉氏将手往桌上一搁肃然道:“本宫千叮咛万嘱咐,让你与廉亲王不要走得太近,当时你也答应得好好的,为何现在又出尔反尔?”
弘时心中一惊,不自在地避开那拉氏的目光道:“儿臣不知道皇额娘在说什么,自那夜之后,儿臣就……”
“还在骗本宫!”那拉氏厉声打断了他的话,“弘时,你真当本宫眼睛瞎了,看不出廉亲王那两个儿子有意护你吗?”见弘时不说话,她又道:“不止是本宫,相信你皇阿玛也发现了。”
这句话顿时令弘时紧张不已,脱口道:“皇阿玛他也知道了?那该怎么办?”
“哼,现在知道害怕了?”那拉氏恨铁不成钢地看着弘时,“弘时啊弘时,你为何要将本宫的话当成耳旁风,你可知这样会令你多吃亏。”
“儿臣没有!”到了这个时候,弘时已经顾不上隐瞒了,急急道:“自从皇额娘教训过儿臣后,儿臣确实没有再与八叔接触。至于弘昌他们……是上午比试开始之前,八叔来找儿臣,儿臣才知道的。”
说着,他将允禩说的话复述了一遍,临了道:“儿臣所说句句属实,绝无一句虚言!”
弘时的话有些出乎那拉氏的意料,她原以为是弘时没听自己的话,又与允禩搅在一起,眼下看来,却是允禩缠着弘时不肯放。允禩,哼,如意算盘打得可真是好,知道自己儿子得了第一是祸不是福,所以就卖弘时这么大一个人情,既做了好人又能让弘时承他的情,对他这个八叔感激涕零。
如此想着,那拉氏缓了神色道:“这世上没有无缘无故的好,廉亲王这样待你,无非是想让你记着他的好,将来再从你身上要回去,所以,往后还是不要来往的好。”
若换了以前,弘时也就答应了,可这次承了允禩那么大的情,忍不住开口道:“皇额娘,儿臣觉得八叔像皇额娘说的那样唯利是图,他确是真心待儿臣好。”
这个蠢货!那拉氏在心中暗骂一句,面上去温和如常地道:“就算是这样,你也不好与他多加来往,别忘了你皇阿玛可不喜欢廉亲王的,记着皇额娘与你说过的话,忍过去就是海阔天空,千万不要意气用事。”
“儿臣明白。”弘时应了一声又有些不生气地道:“皇额娘,儿臣敢肯定,比试之时,有人动手脚令儿臣摔倒,错失了第一。”
那拉氏眼眸微眯,道:“本宫知道,而且应该是兆惠他们动的手脚,只是刚才的情况你也看到了,你皇阿玛根本就是有意包庇,让他们入上书房。”
弘时不甘心地道:“那咱们就这么算了?”
“不算又能如何,你有证据说他们动手脚吗?无凭无据,告到你皇阿玛跟前可是讨不到任何好处的。”那拉氏一句话问得弘时哑口无言。
见他不说话,那拉氏转着食指上形如牡丹的戒指不急不徐地道:“弘时,凡事不可太过急燥,在与弘历的争夺中,你已经落了下风,若再踏错,皇上对你只会越来越不喜。再者,入上书房毕竟只是一个小事,兆惠跟阿桂更是两个小人,不足为虑,弘历才是你最要提防当心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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