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弘历犹豫了一下,道:“派人去查乔雁儿的底细,看她是否真如自己所说,是江宁府人氏来杭州投奔亲戚;还有,万花楼虽然已被查封,但杭州府还有许多以前在万花楼做过事的人,仔细去盘问乔雁儿在万花楼的事,尤其是将她卖身入万花楼的那个男子,若是能找到,就最好不过。”
密探头子仔细记下他的话后,道:“奴才立刻去办。”
“去吧。”待密探头子离开养心殿后,弘历合起手上最后一本奏折,道:“其它折子呢,都去拿来。”
“回皇上的话,所有折子都已经在这里了。”四喜面有忧色地道:“皇上,您已经两天两夜没阖眼了,奴才侍候您去歇一会儿吧。”
弘历捏一捏鼻梁,摆手道:“朕不困,传朕的话,让六部将今年所有的卷宗文书都呈上了,朕要亲自阅览。”等了一会儿不见四喜答应,催促道:“还不快去?”
四喜咬一咬牙,跪下道:“皇上再这样不眠不休,龙体会受不了;奴才知道皇上因为周全之事,心有郁结,但不管怎样,都请皇上保重龙体,想来皇后娘娘若是看到皇上如此,亦会难过的。”
“皇后……”弘历自嘲地道:“她连见都不愿见朕,又怎会为朕难过;想不到啊,朕与皇后多年的夫妻情份,竟然还比不过一个小小的周全,真是可笑。”
小五试探道:“依奴才看,皇后娘娘只是一时难过,等过一阵子想通了,自然就没事。”
见弘历不说话,四喜小声道:“皇上,虽然这件事最初只是周全指使郑九他们害魏答应,但到了后面,先后牵扯到了小公主与乔雁儿,诸事连在一起,皇后娘娘才会生这么大的气。不过……娘娘若知道,皇上您派密探调查小公主死因与乔雁儿的出身,定会有所安慰。”说到此处,他试探地道:“不如由奴才去将这件事告之皇后娘娘?”
弘历想了一会儿,摇头道:“还是等事情查明之后再说吧,而且……”他叹了口气道:“皇后此番行事,实在令朕有些失望。”
“皇上是说……”不等四喜说下去,弘历已是道:“朕已是不问缘由护着她,她却犹不知足,还要朕放过周全;就算魏氏真的与长乐之死有关,她也该告之朕,而不是私自行刑伤人,事情败露后,还要朕饶恕行凶之人,丝毫不曾想过朕的处境;幸好周全自尽死了,否则……真不知会闹成什么样子。”
“皇后娘娘一向重情,要她眼睁睁看着周全死,也确实为难。”四喜虽说得小心,尽量不给人一种帮着瑕月说话的感觉,但仍是引来弘历冷冷一笑,“皇后给了你什么好处,让你如此帮着她说话?”
四喜慌忙跪下道:“奴才蒙受圣恩,此生皆只忠于皇上一人,万万不敢帮着别人,只是奴才跟随皇上多年,知晓皇上与皇后娘娘伉俪情深,实在不忍见皇上与娘娘因为一些小事而生份了,所以斗胆多言,请皇上恕罪。”
“罢了。”弘历摆摆手,神色萧索地道:“朕总以为,夫妻之间当坦诚相待,不论好坏,皆互相告之,可现在看来,是朕一厢情愿,皇后对朕隐瞒了许多。”
四喜试探地道:“您是说魏答应的事?”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