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流桑在大殿上就那么一说,她就这么一听也没放在心上。谁知道说完正事她跟着师傅还没走出门便被他叫了回去,让她去端茶给他解闷。
说起煮茶,云杳便有些头疼。她从未进过厨院儿,又是个只适合两手举刀的人,这种细活如何做的来。
面前摆着小锅,茶叶便放在一旁,那锅中的水已然滚烫,烧火的弟子便看着云杳直接抓起一把干茶扔进后面桌上的茶壶中,而后拿起大勺舀起水便倒了进去。
烧水师兄本是来帮忙的,见她这般正想说两句,便见她漠然盖上瓷盖,端起就走,生生把话咽下去了。
云杳看着这金雕镂空玄门,脚下稍微一顿,便跨进去笑道,“师尊,茶来了。”
壶嘴热气不断,茶香微浓,还带着点儿生涩的霉味流桑坐在前头没说话,让她端进来,好生倒了杯茶递给他,揭开盖子,这才瞧见杯盏中稀碎的杂灰,啊,竟是个不会泡茶的
云杳侧头看着,她是一口没尝,流桑一顿,又瞥了一眼杯中,便直接放下开口道,“我才回来便听到些关于你的趣事,若当真如此,将你安置在宸华司倒是屈才了。”
茶盏旁摆着一盘糕点,虽然不算精致,却也生出食欲。云杳才想起今日还没吃什么的东西,两眼便只盯着盘子道,“是云杳运气好,再加上师傅的药材好。”
“宸奕徒儿药学精湛,这么几年又埋头钻研,医术倒也承了几分我的风范,只是见识还不够多,大都也只是看我写的手札。”流桑自顾自说起来,分明是夸赞自己,竟是一本正经,“银针淬药倒是你师父极少做的事,你身上可带了,拿与我瞧瞧。”
云杳扭头看了他一眼,便从小腿外侧取出两根递给他。今早醒来便带了几根淬了药的,没想到这会儿流桑就管她要了。
趁着流桑把玩银针的空挡,云杳还是抬手捻起一块小糕点便放入口中,细腻香甜,松软即化。还没咽下去,云杳问道,“师尊,你当初为何会选傲云掌门做掌门?”
流桑眯着眼,虽说他在门中弟子间性子不羁,却也是个师尊,上下都敬着他,这丫头倒好,直接在他面前吃起东西来了。不过这问题委实直白了些,“你倒是当真来问问题的,也罢,正好我也想问你几个问题,也算是礼尚往来。”
云杳抿嘴,回头继续看着盘子,这师尊也太客气了吧,跟一个徒孙讲什么礼。
“苏宸奕心有执念,胸无天下,且只知一味忍让。纵然傲云偏执,却也不失为一任掌门的风度,再说有我盯着,还能直接毁了这百年基业吗?”
面前多了两根银针,云杳拍拍手便伸手取了回来,“那便是说,师尊你就两个徒弟?师傅不愿担下这重任,你只能给傲云掌门?”
“”流桑走了回去坐在椅子上,往后一倚,“你这丫头果真古灵精怪,不过,凡人弟子我的确就这么两个。”
云杳了然,看来其他副掌门非仙即妖,傲云忌惮也实属情理之中。她侧过身子看着流桑,想必也正是他在,才保了傲云的地位不被动摇。
可这般想来,流桑并未将其他的弟子纳入考虑,让这个偏执的凡人做掌门,看来其他副掌门是妖的可能性更高。
苍流属本就是为了斩妖济事存在的,若是让妖做了老大,便在天下失了威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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