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淫贼,你真是本宫的福星,本宫都舍不得放开你了。”说话间,忽而伸出两只手来,捏住她的面颊,掐了又掐,恶心地苏念浑身一抖,直掉鸡皮疙瘩。
一把拍开他的手,苏念吃疼地摸摸自个儿的脸蛋,嫌弃地瞪他一眼,“好说好说,殿下既然不想要我这个福星跑掉,便将你库房中的那箱金银珠宝全数送与我,我自当为殿下鞍前马后,死而后已!”
“钱这种东西真是太俗气了,本宫相信小淫贼你这般高洁之人,定是不会将这些俗世之物放入眼中的。”拍拍她的脑袋,他笑得越发地温柔似水,“再者,你的便是我的,我的还是我的。你人都是我的了,还差钱么。”
——
由皇后娘娘亲自安排入住永信宫的烟美人深受皇帝宠爱,一连数日,皇帝都流连于永信宫,连皇后娘娘那处都去得甚少。
永信宫中日夜灯火通明,欢声笑语不止,可算是羡煞了一干的嫔妃,众人皆知,这烟美人最大本事便是能跳地无人敢跳的惊鸿照影舞,日日在皇帝面前舞袖,将皇帝迷得神魂跌倒。
但即便后宫嫔妃如何地羡慕嫉妒恨,人家烟美人便是有本事,前有皇后娘娘引路,后有郑淑妃亲自唤到昭明宫中聊了半晌的天,所有人都心知肚明,这烟美人后台可硬着呢,轻易不能招惹。
一曲舞罢,凉氏娇喘微微,额前渗出了些许汗渍,引得皇帝心头一阵涟漪,赶忙将她搂进了怀中,“朕发觉,爱妃这惊鸿照影舞跳得是越来越有味道了,朕一日不敲便睡不着觉。”
“臣妾为所爱之人舞,自然是会用心舞的。”凉氏故作娇羞地将脑袋埋入了皇帝的怀内,一句话甜到了皇帝的心坎儿里,顿时便叫他美地爱不释手了。
倏尔,她像是想起了些什么,自皇帝的怀中抬起首来,“陛下,臣妾今日作舞时,总觉着隐隐之中少了些什么,若是能将这缺失之处填补上去,想来这惊鸿照影舞便愈加有味道了。”
“哦,少了些什么?只要是爱妃说的,即便是天上的星星,朕都给你弄来。”说话间,还不忘调弄一下她的樱唇。
凉氏故作嗔怪地轻推了下他的胸膛,柔声道:“臣妾初来宫中,却是听闻有一伶人乐技甚为高超,连太子殿下都称赞不已,日日招到东宫伴奏呢。”
“竟有如此高超的伶人,朕怎么从未听闻过?”而且还是被日日招到太子的宫中,想来是他平日太骄纵自己这个儿子了,有了好东西竟然敢自己藏着,不拿与他这个做父亲的!
“臣妾想请那位伶人前来伴奏,但又怕太子殿下不舍得,所以……”这出口的调调,听上去是要多委屈有多委屈,要多柔情就有多柔情。
饶是金刚,都被其融化了,又何况是咱们的皇帝陛下,听之立马便提声道:“祈高本!”
在外头服侍的祈高本闻声立时便推门而进,应道:“陛下有何吩咐?”
“去东宫,将太子最近时常召唤的那个伶人给朕带过来。”吩咐完毕,皇帝复垂下首去,轻抚着她的侧颜,“如此爱妃可是满意?”
领命,祈高本很快便退出了永信宫,而处在外头的小跟班见他出来,忙上前点头哈腰道:“九千岁可有何差事需交代的?”
“不必了,此事还是爷亲自去一趟吧。”对于东宫中的那个不曾露过面的伶人,便是祈高本也有所耳闻,听说太子将其圈养在东宫之中,甚至还言明其不需再回梨园了。
如此一位人物,想来定是有几分本事,不若然怎能将一国储君迷成这般模样。他倒真想去瞧瞧,那伶人到底长得如何倾城。
也不知是凑巧还是什么,祈高本前去东宫传旨之时,太子恰好有事不在,而东宫上下又不敢违抗圣旨,二话不说便将萧问期交了出来。
怀中抱着把飞泉琴,萧问期只垂着眼眸,安安静静地跟在祈高本的身后,但其内心却是隐隐泛起了无法忽视的不安。
皇帝绝不可能会无缘无故地召唤他,而且还派来身边作为得宠的太监祈高本,难道是他的身份泄露了?不,不可能,若是泄露了,凭着这个昏庸无道的皇帝,是绝不可能以如此客气的方式来将他带走的。
难道真的只是为其新得的宠妃伴奏这么简单吗?可宫中有那么多的乐师,无论怎么排都不会排到他,而且他根本便不是乐师,这显然是不合常理。
便在萧问期思绪万千之际,人已到了永信宫前,祈高本先行上前,叩门而进,“陛下,人带来了。”
闻声瞧去,单只是一眼,便叫人下意识地忘却了呼吸,只想起一句话来:北方有佳人,倾国又倾城,一顾倾人城,再顾倾人国。
即便看其衣着打扮是个男子之身,但这佳人一词用在他的身上却并无半分违和感,尤其是配上他面颊之上所戴的银面,又是多添了几分不可触摸的神秘感,饶是作为女子的凉氏,一时也不由看得愣了神。
难怪太子会像宝贝似的藏在东宫之中,不准其回梨园,这么个美人儿搁在眼前,只有傻子才会舍得放手呢。
“小人参见皇上,美人。”将飞泉琴搁置在一旁,萧问期跪下叩首。
“起吧。朕听闻你琴技甚佳,便是连烟美人都说非要你前来伴奏才肯为朕跳惊鸿照影舞。”
听此,萧问期立时便接了下去:“小人遵旨。”
若说他的琴技甚佳,倒也只能说是中等偏上,但一旦配上其容貌,单只是往那处一坐,便是另一道别致的风景。
如此琴声,如此乐师,如此美人,融合在一块儿,倒真是叫惊鸿照影舞多了那么几分不同寻常的味道了,临近舞终,便是连皇帝都忍不住鼓起掌来。
“不错不错,爱妃的眼光果然是独到,不若然朕还真就会错过如此宛若仙宴般的美景。”将凉氏揽入怀中,皇帝不由多看了盘坐于飞泉琴前的萧问期两眼,“赏。”
“谢主隆恩。”萧问期叩首,暗暗舒了口气便打算退出寝殿。
却不想凉氏忽而离开皇帝的怀抱,扬声道:“慢着。”侧过首去,对着皇帝柔柔一笑,“陛下,臣妾有个不情之请。”
“爱妃有何请求,朕定当答应。”
得了皇帝的准许,凉氏回过身去,指向萧问期,笑道:“有如此琴技之人,为臣妾的惊鸿照影舞添了许多彩,臣妾真想瞧瞧,他那张面具之下是何容貌。”
一经凉氏提醒,皇帝倒是想了起来,这人浑身上下都充满着种神秘感,单只是看其身形便觉得俊美非常,想来这面具之下的面容定是不会差到哪里去。
凉氏勾起唇角,如看好戏般地等着台下之人暴露出其真实的身份,进而引得君王大怒,如此那太子姬弘宇定是逃不掉责罚,即便是废不了他的太子之位,也能叫皇帝对其印象急速下降。
原以为他会再三找借口推却,不想他在闻言之后,二话不说便接下了银面,而在银面揭下来的那一刻,殿内传来了尖叫之声,只因在那银面之下,是一张极为可怖的面容!
似是烧伤,半张脸都是斑斑驳驳的伤痕,叫人看了一眼便心生恶意,再不愿多看第二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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