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在河边儿,柱子留下话让他今天一个人过去,是想找他入伙?是要替他找个挣钱的出路?还是,要找他麻烦?
满囤毕竟是活过一世的人,心里总不忌给自己做最坏的打算。
最坏不过是要动手。
王满囤已经不是以前的王满囤了。经过这几天又是挖土又是斗牛的锻炼,他全身上下有劲儿的很。就算他不会跟人打架,可万一到时候真要动手,单打独斗也不见得会落了下风。
再说他还有空间呢。
空间里什么家伙什也不少。
话又说回来,不就年轻人打个架么,也犯不着抡锄头,随便拿跟木头棍出来,就是一群人都上也不成问题。
就算实在情况不妙,他还不会跑么。
结果走到河边一看,柱子倒没在昨天的那片儿地方。而是换到了树荫底下,现在正跟几个和他差不多大的青年,聚在柳树底下打扑克。
满囤径直走了过去,也不多话,就找了个地方坐下,安安静静地看他们打牌。
有人示意他也来打两把,不过叫他给拒绝了。
他今天上午拔油菜稞的时候没经验,手心儿上挂满了口子,但那会儿光顾着干活,还不觉得有什么,这会儿累劲儿一过去,就觉出难受了。现在两个手掌跟发面团似的,愣是肿出了一指头高。稍一碰上就火烧火燎的,哪儿还有心思打牌。
树底下这帮人除了柱子,其它没一个脸熟的。也没哪一位主动来跟他说话。
当然,他也没见着哪一位穿得特殊,像个小首领什么的。虽说穿得比他好那么一点儿,但也都是清一色的普通的农家子弟的打扮。
他知道柱子是读书的,可惜柱子长得五大三粗,没个读书人的文化相儿。
至于其它人是不是他村儿的,他一个重生过来的人,压根就分辨不出来。所以他干脆就坐在那里,以不变应万变。
一群人打了一小会儿牌,慢慢也就散了。
只剩下柱子跟他身边儿两个青年没有挪窝。在满囤看来,柱子跟他们也算不上亲热,只是普通熟悉的样子。
“你就是住在后山上的王满囤儿?”其中一人见人都走远了,就站起身儿,直接冲他问道。
满囤顿时被堵了一下,怎么说话呢,猴儿才住山上,他们家是住在村子老后头不假,但离后山可还有那么点儿距离。
不过,这一位既然这么问他,肯定就不是他村儿里的人啦。不认识也好,省得他认错了村里的人,到时候不好收场。
“我就是,你啥事儿?”
柱子还坐在那儿收拾扑克牌,插嘴道:“自己人。满囤,给你做个介绍,这是克生,就给荣岗镇上住。那位叫少梁,跟咱们都是朋友。回头你去镇上转,还少不了找这两位哥哥给你帮忙。”
满囤点点头。刚刚跟他问话的青年名叫“少梁”,连柱子都没能说清楚他什么什么来历。
这位看起来也是个不爱说话的,只问了这一句,就再没开过口。
倒是柱子跟名叫克生的人,聊的还算热络,特别是柱子,一会儿讲他打麻雀的战果,一会儿讲他开青蛙宴的热闹,讲得那叫一个天花乱坠。
克生好像还挺爱听这个,少梁就显得很不专心,显然对打麻雀抓青蛙这种事儿不怎么感兴趣。
“哦,我还打着过一只野兔子,就昨天,后山上打的。灰毛兔子,跑得可快着呢。”
柱子像是有心要吸引少梁似的,搜肠刮肚的,又拎出来一件事。
满囤算是听出来了,柱子讲的故事一大半都是从他这儿现搬过去移花接木的。
那兔子说得有鼻子有眼,什么左耳朵上一块黑斑,右脚磨掉了一块灰毛,一听就是他家锅里炖的那只。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