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黛暮也知道老师的意思,因为远水救不了近火啊。民生需要改善,但是现在更大的问题是人手不足。她若是不能再此次春闱收集到足够多的士子来布局,那么即使她有再多的救国之策,也只能被那些贪官污吏,还有势力争夺的世家毁了。理论和实践之间的鸿沟,只能用人来填。
又回到了话题的原点。如何在春闱中争取到更多的人?叶黛暮想的馊主意,连她自己都不愿意再提了。一个一个地找,和碰运气地找,几乎没有差别,都是大海捞针。
又不是游戏界面,才能和好感度都是用数据显示的。可能找的人很有才能,但是好感度刷不到位,被敌方拉拢去了;也有可能情况刚好相反,花了大力气去拉拢,最后却是个派不上用场的草包。这两种可能都太槽糕。可偏偏叶黛暮最耗不起的是时间。
错过了这一次,下一场春闱便是三年后。这三年足够糟糕的政事把她拖累死几百次了。做皇帝就是做死刑犯,还是不知道判决在哪一天的那种。龙椅基本上就是断头台,不是今天死,就是明天死。以大魏如今的状况,她根本等不到下一个春闱。世家都已经贪婪得红了眼,吃得满嘴流油不算,还要把大魏的根基都挖出来啃。情况还能更紧急一点吗?
“维桢,你在焦急什么?”谢璋抓住她的手,担忧地问道。这时叶黛暮才发现自己又在做坏习惯了,不太好意思地把手指藏了起来。
“老师,我害怕。”叶黛暮老实地坦白。“我害怕大魏会毁在我的手上。”
她太弱小了,比起世家那样的庞然大物,她所有的挣扎和努力都像一只蚂蚁在捡拾碎屑一般。哪怕是今时今日,她已经触摸到了朝政,还拥有一小部分自己的党羽。正是因为靠近,才越发地感受到绝望。
谢璋反倒是笑了。“陛下,怎么会害怕这个呢?炀殇帝好色贪杯,纵容贪官污吏横行霸道,在位仅仅6年,大魏的人口十室九空;隐真帝好修真,时人若不从之皆酷刑而死;穆惑帝骄奢淫逸,搜刮世间珍宝,曾为了一座珊瑚雕件诛杀一村之人……连这些昏君都没能将这大魏葬送掉,陛下如此贤明又在担心什么呢?”
叶黛暮感觉自己被深深地安慰到了。不过,老师,这些昏君可都是叶家的祖宗啊,您这样说,是不是有点那啥啦。可是连叶黛暮自己都不能否认,这些老祖宗确实混账得天昏地暗。如果连这些人都没能把大魏玩坏掉,她这样二椅子应该也做不到。连昏君做起来都是有难度的,默泪。
“那么现在,维桢,我们还是来说这春闱吧。”谢璋再次提起来。叶黛暮都快忘了他们之前在讨论些什么了。春闱之事确实要紧,不如等之后去外祖父那里集思广益一下吧。等等,外祖父那里不就是!叶黛暮顿时灵感一现。
“老师,我有一个想法,不知可不可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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