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守府后院的八角亭内,有一口井,这口井是当初建造这座城池的时候,深挖几十米的八口井之一。
一旦这座变成被围困,成为一座孤岛,那这八口深挖的井水就是城内几万人的用水来源。
为了防止被敌国的探子潜入城中,在这可以称之为命脉的井中下毒,每口井上均安装有重达千斤的生铁井盖。
就是一般的地境二三品高手,也很难挪动。
此刻牡荆叶所指,正是那口后院八角亭中,仅供城守府上下使用的深井。
一根芦苇杆正从井盖与井口的缝隙中伸出,一般来说,如果是有风,那芦苇多半会是左右前后晃动,此刻芦苇却在缓慢的一上一下晃动。
夕略微思考一下,点了点头。
牡荆叶,抽出背后长枪,一枪挑在重达千斤的井盖上,也不知道这牡荆叶的长枪是什么所制,就算弯曲如半月,也不曾折断。
只听吱呀一声,生铁井盖被掀翻出去七八步的距离。
“哎呦”进而就是人体跌落水中的声音。
夕飞身而上,一脚踏在井沿,单掌对内吸去,井内井水化作一条略有黄色的水龙,裹挟着一个一身单衣的瘦小男子。
“大人饶命!小的真的是无意中掉到井里的!绝对不是想要逃走呀!”一时间,那瘦弱男子磕头如捣蒜。口中哇啦哇啦的用北狄各种方言又重复了数遍。
半晌,他才略微抬起头,瞄了瞄眼前两人。却发现夕和牡荆叶也正在打量着他。
这一男一女,身着中原服饰,虽然跟燕国的紧身袍服有些不同,不过不是北狄的那种兽皮就好,估摸着这命是保住了,这瘦小男子擦了下额头上的液体,也不知是井水还是汗水。
“起来吧,这满城上下死绝,你也能够逃脱,倒也有点小聪明。”夕手中把玩的,赫然是那瘦小男子在井中伸出井外的空心芦苇:“我喜欢跟聪明人说话。”
那瘦小男子紧紧盯着自己鼻尖:“回禀大人,小的是这边城的向导,原本是跟随家人从赵国逃难来的燕国。因为小的父亲曾经来过北狄几次,所以小的会一些北狄土语,对北狄的地形也略知一二。蓟侯在的时候,小的就被任命为向导,专门负责接洽和北狄有关的事物。”
那瘦小男子从怀中掏出一个刻着燕字的铜牌,低头跪着前挪两步,双手捧着,伸过头顶。
牡荆叶接过铜牌,嗅了嗅,又仔细辨别一二,转头对夕道:“大人,此物正是燕国所发的向导身份铜牌不错。”
“嗯”夕点点头。
瘦小男子如蒙大赦,连忙跪着后退几部,回到最初跪着的地方:“大人,北狄入城那天,小的眼看情势不妙,收拾了点食物,拿了大人手中这根芦苇,拜托几名往日里玩的不错的军士把小的藏在这井中。本以为、、、”瘦小男子摇摇头叹道:“本以为小的注定没命了,不曾想大人您救了小的,小的愿意做牛做马,感谢大人大恩大德。”
“我不管你刚才的话里有几分真假,你只需要如实回答我几个问题,我问完便走,你是去是留,自己决定。”夕竖起一根手指:“第一个问题,北狄大军之前的那个刺客,说的是何地口音、样貌打扮你可曾看清。”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