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禀大人,那刺客样貌打扮小的不曾看清,小的见到刺客的时候,那刺客也不曾说话。只是听后来军士传说,那刺客穿着打扮像是秦人。”
“像?”
“对对对,仅仅是像秦人,小的年少时随父亲也曾去过秦国,秦人虽然多是束发,额头前却是不留头发的,据说那个刺客虽然也是束着头发,前额却是留了一撮头发。倒像是、、、”瘦小男子犹豫片刻,仿佛下定决心:“倒像是楚人的发式。”
“楚人?”
“是的,楚人,虽然小的没有亲眼见过那名刺客,但是从相熟的军士描述来看,发式应该是楚人无疑。不过小的毕竟没有亲眼见过,也不敢妄下定论。”瘦小男子头更低了几分,额头几乎碰触到地:“那刺客留在城楼上的血脚印小的倒是看过。脚印杂乱无章,小的看不出个所以然。大人要是有兴致,小的愿意带路。”说罢,瘦小男子略显讨好的看向二人。
牡荆叶转头看着夕,夕点点头。
瘦小男子弓身爬起来,丝毫不顾膝上的泥水:“大人您跟小的过来,那城楼是内城城楼,离这城守府倒是不远。”
约莫几百步,一行人就到了现已残破不堪的内城城楼上。城楼几乎被碎砖断瓦铺满。
那瘦小向导辨识了一下方位,指着一片废墟说道:“大人,就在此处。”
夕长袖一挥,劲风吹开了尘土与砖石,露出了下面的几个血脚印。
牡荆叶单膝跪地查看,半晌之后,摇摇头。
夕一直有些紧绷的脸总算有些松弛下来,虽然不能明确证明刺客是楚人,但这血脚印刻意模仿剑圣一门的步伐却是可以肯定的。
先不论燕国是否会认可这个结论,至少先一步知道,自己所追查下去的,不是同门,就可以放心大胆的查下去了。
牡荆叶退到夕身后。
夕竖起第二根手指:“城守府的那件金甲去哪了。”
瘦小向导略一思索:“回禀大人,那件金甲被北狄龙马部运回部族去了,昨夜里刚走。他们出发前试图到井里打水,所以小的听得一清二楚。”
夕点点头,脚踏内城城垛,飞身飘然远去。牡荆叶紧随其后,一路往北去了。
“大人,那个向导可信么?”
“可以信七分。”
“我倒觉得完全不可信,哪有那么巧,一名向导居然同时了解秦楚两国不同之处,又懂得北狄各部土语。更何况,那人虽然身材瘦小,又刻意隐藏。但是在井中困了数日,脱困之后还能狂奔几百步丝毫不曾喘息,说他是个小小的向导,未免也太牵强了些。”牡荆叶把背后长枪取下:“不如回去杀了他,省的留个祸害。”
“那倒不必,我猜他多半是燕国藏在这边城的棋子,让他传话回去,倒比我们去跟燕国细细解释来的方便。我们只管去追查金甲的下落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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