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液,霎时冷却。可代宁泽却没有走,定定地看着我,等着我的答案。我张了张嘴,却说不出话来。秦坊这样做的确不对,但他是因为我啊。如果我主张告,我成了什么?但不告他,代宁泽又会怎么想?
秦坊,竟把我逼到了如此两难的地步。
我的沉默似乎让代宁泽意会到了什么,只是勾了勾唇角,走了。我读懂了,那是嘲讽。是在嘲讽我对秦坊还有感情吗?
代宁泽收拾了几件衣服就走了,我冷静下来才记得去打秦坊的电话。
“怎么,想我了?”电话里,秦坊竟然能做到什么事也没有发生般跟我开玩笑。
我只觉得一股火冲上了头顶,对着话筒就骂了起来,“秦坊,你疯了吗?要发疯也不要在我这儿发!你那么做算什么,到底算什么!”
“你……怎么了?”
“我快要被你逼疯了!你真要把我逼死才甘心吗?”
在我叭叭的骂声中,秦坊终于理透了事情,哇哇地大叫,“天地良心,我根本没有动苏雨半根指头。”
“没有动手她的伤从哪里来的!”我的嗓子都嘶哑了起来。
“该死的我哪里知道!”
我烦乱不堪地呆了一整天,什么事情都没有理透。我并没有意识到秦坊没有动手,只是觉得他不想让我觉得他是一个暴力的人而选择撒了谎。
一夜无眠后,我没有等到代宁泽,而是迎来了秦坊。
“你来做什么?”对于秦坊,我剩下的只有疲惫。没等他答,我又点了点头,“对不起,是我不对,不该跟你开那个玩笑,我没想到你会当真。”
“如果我说,我真的没有打苏雨,你相信吗?”他轻声道,声音里充满了无力。他把自己缠得紧紧的,只剩下一对眼睛,带着一种渴望看着我。我知道,他在渴望我的信任。
我想到了我自己,也曾如此渴望过代宁泽的信任。他用沉默应对了我,让我无从得知,他到底是信还是不信。
“如果你希望我相信,我就相信。”我答。
他的渴望变成了受伤,“我真的没有动过她。那天我去找她,只是劝她不要再在你和代宁泽之间生事了。因为……她曾来找过我,请我和她联手,她要拆散你了代宁泽!”
我记得,他曾在电话里提醒过我,估计就是因为苏雨来找过他。
其实对于秦坊,我还是有一定的了解的,他如果真做了是不会如此委曲求全地来找我说自己没做过的。他再阴再坏,却还是有几份傲骨的。
对他的信任激起了我新的疑惑,“那么,苏雨的伤到底从哪里来的?”
“我不知道。我可以保证的是,那天虽然把她堵在了小巷子里,但她绝对毫发无伤。是不是我离开后碰上了别的坏人……”
我的心又是一紧!
我没让秦坊久留,怕的是引起别人的注意,再把我两扯在一起,彼此都不得清闲。而后,我决定去医院,亲自去看看苏雨。
我到达时,代宁泽刚好从苏雨的病房里出来,两两相对,竟是无言。仿佛才几天,我们就陌生了许多。
我们经历了许多磨烂,也曾绝望无助过,却都没有打倒我们之间的爱情。可我忽然觉得这一次,我们将会在和平年代里消减了那份感情。
才多久?我们的婚礼才举行了数天啊。
害怕和心寒让我打起了冷战,却努力咬牙支撑着,用极其不自然的声音开口,“我来看看苏雨。”
他轻轻点头,“苏雨是个明事理的女孩,知道秦坊和你的关系,所以不会告他了。”
“你觉得我和秦坊是什么关系?”他的这句话触动了我的痛处,我颤着声问。
他疲惫的揉着眉,“余冉,我不想和你吵架。”
所以,连跟我说话都觉得累了吗?
我使劲压制着胸口的不舒服,倔强地瞪着墙壁,眼睛睁得大大的。早孕反应因为生气又上来了,无尽反胃。我忍着,不肯在他面前服软,不想他觉得我用脆弱来掩盖罪恶。
苏雨为什么不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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