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事情是误会呢?”直到这一刻,我还期盼着这个结局。苏雷霆可以对他的公司下手,但对我这个无足轻重的女人……我不愿意相信代宁泽从小依附的是这样一个没有人性的人。
“我打过电话了,他……亲口承认。”
代宁泽轻轻地道,尽管克制着,但我还是听出了他的痛楚。我的喉咙有如被棉花塞住,一时间不知道如何回应,一个字都吐不出来。
他立直了身子,再次睁眼时,眼里一片清明,“我已经跟他说了,要和他对抗,他若败了,我给他养老。”
恨极,却终究不能绝情到底。我明白他的心情,哽咽了好久方才应一声:“……好。”
之后,代宁泽便忙碌了起来,经常起早贪黑。他是一个目的性明确的人,一旦确定要达成的目标一定会达成。他每天电话不断,会议不断,时常会出差。这样的状态,最满意的要属汉姆。
他每一次出现,都咧着嘴笑,仿佛大把大把的钞票就在眼前。他叼着烟向我夸赞代宁泽能干时,我特别反感,莫名想扇他几巴掌。如果没有他,我和代宁泽不会陷进这个坑里,无法自拔。
大概知道我对他没有好感,在我家出现过几次后,他再没有来过。
倒是,苏沫来了。
苏沫是代宁泽的恩人,救命恩人,我不能忽视。她来的那天,正好代宁泽又出差了。我有些不敢面对她,只能歉意地开口,“抱歉,代宁泽可能要过几天才回来。”
“我知道。”她轻轻含首,“我是来找你的。”
我傻了。
“余冉,停手吧,这样下去只会让泽痛苦的。”她道。
我无奈地笑了起来,“如果停手,他会更痛苦。你知道我们经历了什么吗?”想到永远不能生孩子,我的声音颤抖起来。这几个月虽然我尽量控制着,但还是会想,如果没有苏雨,没有苏雷霆,我的生活一定会完全不同。
“可你知道吗?代宁泽对我叔父来说意味着什么,他早就把代宁泽当儿子了啊。你能忍心看一个儿子对父亲下手吗?”
我不知道怎么回答,死死咬住了嘴唇。
苏沫角溢出了苦笑,满满是对我的失望,“我后悔了,不该把代宁泽让给你。如果他跟我结婚了,一定比现在过得幸福。”
我竟然找不到反驳她的话,那一刻像被人扇了巴掌般狼狈不堪。
苏沫没再说什么,离去。我无眠了一整个晚上,第二天跟秦坊请了假,一个人去了美国。我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去那里,大概单纯地想要看看承载了代宁泽欢乐和新生的地方到底什么样子。
我没有告诉代宁泽,只说和秦坊出外地派摄去了,要几天才回家。代宁泽很忙,几乎没有时间来管我,但他还是细致地嘱咐了我几句,并问我出差的地点,说回来去接我。
我随意胡诌了个地名,上了飞机。
在美国呆了几天后,我还是碰到了苏雷霆。没有半点刻意,当时我在一家餐厅吃饭,他从一家酒吧里出来,身形晃荡,完全没有了昔日的风采。我以为他喝了酒,一路跟随,他很快发现了我,转过身来无言地看着我。
“苏先生,所有的酒吧都找遍了,没有找到小姐。”有人奔过来道。
他嗯了一声,转了身,朝前走。他在找苏雨吗?我听说自从那件事被揭破后,他就把苏雨弄回去了。她失踪了吗?
我知道,他不仅在生活上不如意,生意也不如意。代宁泽步步紧逼,已经把他逼得狼狈不堪。
“这就是你要的吗?”我对着他的背喊。
他僵了一下,回头看我,眼里再次染上了威严。我却不想去深究他的目光,大步上前,“留住代宁泽的方式千千万,你却选择了最蠢的一种,不仅彻底失去了他,也失去了你的女儿和事业。”
他的表情一下子变得十分难看,几乎要吃人。即使离着他数步远,我还是胆寒地退了一步,直觉得他会走过来将我掐死。
不过,他并没有,而是一声不吭地走远。
我像一个无聊的挑衅者,寻找可以对抗的对手,最后却被如此软绵绵地打回来。其实,我只是想听到他一句道歉,他要是肯道歉,我一定会尽最大的能力维系他和代宁泽的关系。
可是他没有。
这个男人,在做了那么无耻的事后竟然连一句道歉都吝啬不已。我捏紧了指头,愤怒,悲伤又无助。
代宁泽的电话打了过来,“你在哪里?”
我强忍着情绪应对他,“我在工作啊。”
“我就在N市你们的剧组,为什么你没在?”
我傻了眼,完全没想到他会去找我。
“到底在哪里!”他加重了语气,我只能实话实说……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