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找了,余下的去药店买碘伏消毒,滴眼药水两天就好。”我把钱塞给目瞪口呆,一只眼变成熊猫眼的司机,推开车门下车。
“我要投诉你。”司机发出低沉且愤怒的咆哮声道。
我没有回头,冷笑一声道:“投诉吧!车牌号是XXXXXXX该车属于私车没有营运执照,属于违章驾驶,此间,在驾驶途中,还多次跟乘客发生口角。”
我走远了,还能感觉司机傻愣愣注视我的目光。逗比,都不敢进医院停车,还想投诉我?真实是傻得可以。
直到我进入医院,踏进电梯,走在幽深的走廊上,吴惠也没有给我回短信。
深夜,你只要是一个正常人,此刻置身在医院,就能感觉到有一种说不出来的阴森气息。在大白天人来人往的走廊,这头看到那头都不见一个人影,显得特别空旷冷清。
突兀,我看见了最不愿意看见的一幕。
郝杰被一个鬼孩子带着,木头人似的朝另一扇门走去,那一扇门提示:太平间。
鬼孩子?我大吃一惊急走几步追过去。空荡荡的走廊,突然传来一孩童天真烂漫且无比阴森的诡笑声“咯咯~嘻嘻~”
按理说:医院有这些情况不足为奇,但给我的感觉却不是这样的。
我追了几步,没有看见郝杰,也没有看见那个控制他的鬼孩子。
郝杰是恶咒导致心理压力超负荷,加上外在的因素,从而心理崩溃走上绝路。怎么会被一只小鬼控制?除非他的死不是心理崩溃,而是因为小鬼的蛊惑!
没道理,医院小鬼跟郝杰无冤无仇怎么可能控制他,蛊惑他?
我在原地转动,周遭的物体随着我的转动频率在加快,那诡笑声音无处不在。我一定心神,决定开阴眼,想法笃定,手打诀,口念:“太上老君分三清,大日如来定三魂,天地三合三把火,赐我法眼观阴阳,开!”
睁开眼唰~四周黑气沉沉,那诡笑声音瞬间消失。我深吸一口气,立马嗅闻到来自前方两米远的鬼气,我加快步伐急追。
推开走廊的阻隔门,眼前一条更加幽深的走廊,在走廊尽头是郝杰跟那个鬼孩子。
“郝杰……”我冲他背影大叫,同时撒腿狂追。
郝杰怔了怔,停住脚步,慢慢回头凝望我。
“郝杰,你怎么能对我失去信心?”
那只小鬼目露凶光,恶狠狠的瞪着我,却不敢贸然过来。而是越发死死用鬼爪,抓住郝杰不放。
郝杰冲我摇摇头,抬手做了一个再见的手势,就跟鬼孩子一起朝黑暗中走去,转眼间不见了踪影。
哪怕我是以最快的速度冲去,也是枉然,就在我愣神之际。有人在骂:“想死啊!”
这一声骂,我才倏地惊醒。定睛一看,不由得倒吸一口凉气,一步之遥,我就跳下十二楼窗口了,刚才出现的走廊,黑暗,还有那扇门都是幻觉,我不知不觉的爬上了窗口,要是身后的人不出声,那么我下一步就是去追郝杰跟鬼孩子了。
不得不说,好厉害的恶小鬼。
吴惠没有心情回我短信,她死死抓住已经送进停尸间郝杰的手不放,泪水早已经流干的她,不愿意他被送进冷冰冰的停尸间。
她身边的向克松,杰森一副无比痛苦的神情,苦苦劝不住,只能任其所为。
我是百米冲刺的速度来到停尸间,看见了向克松,看见了杰森,看见了吴惠。
我慢慢朝她走去,本来想问一件事来求证一下,但是看她这样,我说不出口。
同时在想另一个棘手的事,那就是媛媛的失踪。
我不知道应该以哪一种方式,尽可能不让她发狂,或者精神失常的情况下,说出真相;媛媛失踪了。
有时候哭泣不是懦弱,隐忍可能是懦弱是胆小,但也可能是虚怀若谷是退一步海阔天空。同时,却因为超越极限的隐忍,会在一次巨大变故的冲击波下,成为最为致命的一击。
侧面的吴惠给我以坚韧性的特写,面对面,面色惨白,红肿的眼睛失神盯着郝杰,把我当成透明,或许无足轻重。
我把要到口的真相幻化成这么一句无关痛痒,俗不可耐的安慰话道:“人死不能复生,节哀!”
吴惠从郝杰的遗体上挪开视线,定定的看着我:“李沐风,你说的要帮我们的,你答应了的,你答应了的啊!”我被她的狂怒震撼,吃惊的看着她,竟自说不出话来。
也许是无话可说,愧疚,自责,我任凭她柔弱的拳头就像鼓点敲打在我的身上。
我没有感觉到她拳头的分量,疼在心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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