耿汉中首先回过神来。他看着张宾说:“哦,是你啊,张宾。刚才我们听到有人在这里走动的声音,以为是凶手,在这里又~~~”
张宾手足无措地站在那里说:“抱歉,我在整理自己的东西。我打算搬到楼下去住。我选了最小的那间空房,不知道这样做合适不合适。”
他是看着医生说的。医生则回答说:“当然,没问题,你换吧。”
张宾抱着衣服慢慢走出房间,目光尽量避开床上盖着被单的尸体。
医生走到床边,揭开床单,俯视已经死去的孙虹。她脸上不再有恐惧的神情,只剩下空虚和平静。
医生遗憾地说:“如果我把医学装备带过来就好了,我真想搞清楚她吃下去的究竟是什么东西。”
他转过身,对另外两个人说:“我们收手吧,我有预感,绝对找不出任何东西了。”
耿汉中盯着张宾下楼去的身影,喃喃地说:“张宾真是行踪诡秘,刚才我们还看见他在院子里,转眼就到楼上,并且我们谁也没听见他上楼的声音。”
葛超同意说:“所以我们才会以为有其他人在这间屋子里走动呢。”
这时,耿汉中使劲儿扳着墙角边管道口的阀门。打开阀门之后,他转进黑漆漆的管道入口。葛超也从口袋里掏出一支手电,也钻了进去,最后是医生。过了五分钟,他们站在顶层的楼道口。三个人灰头土脸,面面相觑,浑身挂满了蜘蛛网。这座岛上只剩下他们八个人,没有其他人。
葛超缓缓说道:“看来我们错了,从一开始就错了。这场迷信和臆想酿成的噩梦,源头只是两起凑巧发生的死亡事件!”
医生认真地说:“我们的推断是有凭据的。我是个医生,知道自杀是怎么回事。刘炎根本不是会自杀的人。”
此时,葛超已经不太相信这个推断了。费了这么多的劲儿。到最后不过是白忙活一场。他半信半疑地问:“可这也可能是个意外。”
耿汉中轻轻哼了一声。他和医生的意见是一样的,他压根也不相信什么意外。他嘟囔说:“怎么可能发生这种见鬼的意外。”
对话陷入僵局。葛超又说:“那个女人的死~~~”他看着医生,看上去很尴尬,脸色微红。忍了半天,终于脱口而出:“医生,她是吃了你给的药。”
医生瞪着他问:“我给的药,你是什么意思?”
“昨天晚上,你亲口说你得给她几片药,好让她睡觉。然后呢,她服下你吃的药,然后再也没有醒来。我倒想知道,你给她吃的是什么药?”
“我给她吃的是药性缓和的曲砜——那,绝对没有任何副作用。”
葛超的脸涨得更红了。他气哼哼地回答说:“听我说。我不想跟你兜圈子,我是说,你给她的药超量了吧?”
医生针锋相对、怒气冲冲地嚷道:“你到底是什么意思?”
葛超回答说:“那也是有可能的事,对吧?万一是你犯了错误呢?这种事也不是没发生过。”
医生急忙说:“根本没这回事,你的说法太荒谬了。”他停了一下。话中带刺冷冷地说:“要不然,你是说我是故意给她过量的药?”
见两人马上就要吵起来,耿汉中急忙插话说:“我说你们俩都冷静点儿。我们现在得团结一致,别你一句我一句的。”
葛超脸色阴沉地说:“我只不过是说,医生也有可能误诊。”
医生深呼吸一下,勉强挤出一个笑容,但怒气依然未消:“当医生的可经不起这样的错。你太高看我了。”
葛超故意说:“要是那个控诉说得没错的话,你也不是第一次犯错了。”
医生顿时脸色大变。耿汉中又急忙过来打圆场,满不高兴地对葛超说:“你这样咄咄逼人干什么?我们现在是栓在一根线上的蚂蚱,拜托你少说两句吧。如果都要这么说的话,我们谁也少不了。你自己也不是完全清白的。还有,我们这些人中只有你带着手枪。你为什么带着手枪?”
葛超微微一笑,看了一眼耿汉中,回答说:“说来你也不信,我早料到这个地方会有麻烦,才一直把枪带在身边。”为了缓和紧张的气氛。他又慢慢地说:“不过我们现在都在陷阱里,我发誓一定是这样!孙虹的死,刘严的死,餐桌上的瓷人不知去向!没错,没错,杜丽伟的影子无处不在!可是他本人在哪儿?我们能找到他吗?要我说,别等我们都被他干掉了,还不知道他是谁。”
此时,午餐时间到了。
张宾站在餐厅门口。当三个人走下楼梯时,他走上前着急地说:“我简单地准备了午餐,不知道合大家的胃口不合?已经没有新鲜蔬菜,只剩下罐头、饼干和火腿。”
岛上的食物也是问题,如果摩托艇再不来的话,恐怕他们即使不被杜丽伟杀死也会饿死。为此,葛超忧心忡忡地问:“岛上的食物被我们吃光了?”
“食物有的是。岛上储存了各种各样的罐头。可以说,即使这座岛与陆地隔绝了,也足够维持一阵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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