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芝则在两家相遇的第一时间,拉着冬儿退到后面,放低声音激动的说:“冬儿,今天我家的买卖可好了。有一位好阔气的大爷带着夫人来吃,两个人就占了一张桌子,身边站了四个人服侍。吃了两碗馄饨三个胡饼,用了好长时间。我原本觉得有些亏,结果人家吃完走的时候说:味道不错。一个服侍的小厮样的人,就扔下二两银子说,不用找了,我家爷赏你们的。就走了。”说着,看着冬儿的眼睛亮晶晶的,满是难以置信。
冬儿眨眨眼,再眨眨眼,有些不知道怎么回应她。
兰芝捅了她一下:“喂,你怎么不激动?”
冬儿一下子笑了:“我被你吓到了,不知道怎么回应你。人家有钱人吃东西当然要摆谱,站的地方大一些也很自然,若是吃得好了,自然有赏钱。这多给出来的钱,就是因为占着你家的桌子,又慢腾腾的,耽误了你家的生意,这是赏钱、也是补偿。”
看着和冬儿说不通,兰芝有些着急:“哪里用补偿那么多银子?我们家去年腊月里忙了大半个月,也没挣够二两银子。还有,你都没见人家吃个饭有多讲究。人家一个丫头用手帕把我们擦干净的桌凳,擦了又擦,另一个丫头去看我们用来盛馄饨的碗筷,看过后再用开水烫过,胡饼从炉架上拿下来,托在手帕上放在盘子里。”一副悠然神往的样子,继续说:“你没见人家那个夫人,好端庄,好文雅,好高贵,好漂亮。连人家的丫头都是又漂亮、又文气。”
瞥见冬儿偷偷的笑她,急红了脸,急忙辩解:“不对,不对,这不是重点。我想说的是,那位爷和他夫人走后,我们的买卖就好起来。先是三个在一旁等着的人,说要等着尝尝我家的馄饨到底有多好,还说听人家说我家的馄饨有身份的人都爱吃。一时间,吃的人多起来,还有等位置的人呢。”
冬儿笑着说:“这才对嘛,咱做买卖挣钱,管她多高贵、多美丽的夫人,和咱有什么关系。挣了银子才是正经。”
兰芝笑她:“瞧瞧你那财迷样儿。”
冬儿也笑:“哪里有你财迷,刚才是谁说到二两银子的时候,两眼放光的?”
“我有吗?”
回了家里,郑氏等人也是刚回来不久。
杨秀庭又问二黑明喻的事情,二黑大概说了说能说的,其余一概以不知道搪塞。
杨秀庭也听蔡家大叔说了张爷夫妇在馄饨摊吃馄饨的事情。想来能温和、知礼的在一个小馄饨摊上吃馄饨付钱,一定是个不错的人家。于是,对那二十五两银子的巨款放了心。
郑氏更是心花怒放:“这么说,那二十五两银子实实在在是咱的了?”
杨秀庭笑道:“是。二黑还真是个有运气的小子。”
冬儿捅捅二黑,示意他看低头沉思的大春。看着家里有了一笔巨款,不是又动了什么心思吧?
年后是木匠手艺的淡季,十五后大春仍然滞留在家里。
过了年,杨秀庭的生意也进入淡季,就和郑氏商量,想再买些花生,想要再试试做酥糖。
也许是那二十五两银子给了郑氏一些底气,郑氏这次没太反对,大春也是一力赞成。
这次的花生还是不多,但要制成粉末,依然很花功夫。好在家里人都比较清闲,一起上手,倒也快了很多。
冬儿冷眼看着,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来阻止,再加上老爹也没问自己。所以,关于花生的事情,冬儿也是躲得老远,算是粉碎花生唯一没动手的人。
二黑问她:“你还是怕惹麻烦?”
冬儿没吱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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